苏哲在半小时后准时抵达,穗子把药递给他,看到他手里还拎着个保温壶,满意地点头。
“还算你仔细,记得,纸条写的诚恳一点,要让姑娘看到你的诚意——我帮你写?”
穗子看苏哲木讷的样子,不怎么放心。
苏哲摇摇头,表示拒绝。
接过穗子递过来的纸笔,又翻翻穗子准备的药,背对着穗子刷刷几笔。
穗子其实很想抻脖子看看,想知道苏大教授写小纸条会是什么风格。
可是苏哲挡着,啥也没看到。
苏哲走后十分钟,喝得酩熏熏的于敬亭回来了。
“苏哲来咱家干嘛了?”
穗子就把今天发生的事儿说了,于敬亭的酒都醒了。
乐呵呵地就要往外走。
“我去围观一下~”
穗子拽着他。
“你凑什么热闹,别给人家搅和黄了,先把解酒汤喝了。”
还是昨天那套保肝护胃流程,不过听着苏哲的八卦,于敬亭觉得解酒汤都没那么难喝了。
穗子若有所思地摸下巴。
“我总觉得,苏哲看我的眼光有点不对劲,就那样式儿的。”穗子模彷了下。
总觉得苏哲今天更平日不一样,看她时总是意味深长,要笑不笑的。
她哪里知道,苏哲现在看到穗子,满脑子都是孩子们说的“大宝贝”,已经没办法直面穗子了,看到她就想笑。
“不过如果这次能撮合到苏哲和师姐,也算是咱家功德一件了,也不枉费咱家俩小萝卜拉了一场。”
穗子撑着下巴,脑补苏哲半夜送药给师姐感动的画面,啧,还有点小浪漫。
“你没看看他写的啥?也没看保温壶里装的啥?”于敬亭不像穗子那么乐观。
他对苏哲还是有点了解的,他媳妇想的也太浪漫了,根本就不是苏哲的画风。
“给女生写纸条,那肯定是要挑着温软的话说啊,保温壶里不装粥,难道装水?”穗子鄙夷看于敬亭。
“正常人是会跟你说的那样,可苏哲他是正常人?”于敬亭觉得,苏哲是他见过最怪的人,没有之一。
当然,苏哲也觉得于敬亭是他见过最损的人,没有之一。
“我明天问师姐就知道了,这一对要是能成,我就给知音投稿,写他们俩的罗曼史,题目我都想好了。”
一份小小的药包背后隐藏了多少的痴情,瘸腿教授和纯情研究生的红尘未了情——
就冲这标题,穗子都觉得自己可能要赚一大笔稿费。
于敬亭看穗子这傻笑的嘴脸直摇头,他媳妇对苏哲的呆板一无所知。
转过天,穗子秉持着八卦心态直奔实验室。
就见师姐一如既往的精神,一点也看不出是拉过的,手里还抱着个大保温壶,上面插着吸管,她时不时就嘬两口。
这保温壶看着挺眼熟,穗子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苏哲去她家时拎着的?
“师姐,昨晚苏哲看你去了吗?”穗子问。
师姐点头,嘴还叼着吸管。
这动作,让穗子意识到事情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