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没想到盛璟会在这,她刚要解释什么,他的巴掌甩了过来,几乎把虞熙打懵在原地。
高三那年,盛璟拿着顶尖的offer出国,虞熙得知后,不过所有反对和艰难,辍了学,东拼西凑了昂贵的机票,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她就是被他迷倒了,所以肯为了他承受所有苦。
她不会语言没有钱,只能在中餐馆里干着最廉价的工作,从洗盘子到端盘子,每个月拿着那点微薄的工资,过着有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但她依旧没有后悔,因为她跟他呼吸着同一片空气,难得的休息日,她偷偷蹲在那片富人区外,只为他一眼。
他身边总是很多光鲜亮丽的女孩,但她不介意,因为她太卑微了,她能看见他已经很满足了
后来,她换了工作,在酒吧里当服务员,他认出了她,那一个晚上给她的小费比她一个月挣得还多。
再后来,他们有了更多接触。
人总是贪心的,她开始不满足做最不起眼的尘埃。
她费了很大的劲,吃了很多苦,找了一个个跳板,挤进了他们的那个圈子。
盛璟一开始觉得她很有意思,他大手一挥的钱,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杯酒,而她却沉迷了其中。
某天,他喝醉了,拿出一张照片看了好久,说了一句:「她今天高考了,应该考的不错。」
虞熙看着照片上的女孩,眼底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
她呆着他身边那么久,他身边的女孩每天都在换,他也从来都是不走心的是玩,走马观花,从没来没有认真过。
她嫉妒,于是去调了脸,神似却不是完一样。
盛璟有些意外,好一阵没搭理她,但却也没丢掉她,只是把她养在了身边。
虞熙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他心底里的人,所以她不争不抢,他玩她就陪着,总有一天他玩累了,会跟她安定下来的。
可她从没想过她陪了他那么多年,到头来他会那么无情的甩他一巴掌。
她望着他,眼底闪过一抹痛意,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些过往一幕一幕从眼前闪过
「我说过,她不是你该碰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不懂事的蠢女人。」盛璟的声音带着狠和命令的口吻,不可逾越、违抗。
虞熙捂着脸,瞥了倪呈欢一眼,她的神情始终很淡,好像周遭与她无关。
而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清冷、事不关己置身事外的模样。
「难道我们那么多年,就这样算了吗?」虞熙对他说道。
盛璟眉头拧得更深了,他走过去想要拉起倪呈欢的手解释,可她却往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身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在车里看了很久的热闹,他抬头扫了一眼后视镜她脸上的巴掌印,随口了一句:「姑娘,那男的是你什么人?」
见她没说话,司机又说:「要是你对象,我看那还是算了,还跟着你就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这种男人要不得。」司机边启动着车子边说道。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倪呈欢瞥了司机一眼,没心情回答,闭目养神起来,司机见状没再说话,而是专心开起车。
虞熙知道自己惹怒了盛璟,但她依旧不想放弃他,这么多年,她需要一个好的结果,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朝他走过去,眼睛布满了泪花,「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盛璟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便离开,上了车。
虞熙对他来说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棵盆栽,偶尔想起来,就浇浇水,他以为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没想到她那么不清醒,他最讨厌的就是糊涂的蠢女人。
她输得彻底,就好像是白月光剧本里的那个最不起眼的替身。
替身永远是替身,白月光永远是白月光,角色就是规定好的,他们各司其职,乱了就不好看了。
盛璟打了个电话给钟旻辰,问他那种药消肿最快,问得很细节。
「又是倪呈欢?」钟旻辰边哄着孩子边说,「哎,你去药店买点就行,只要没破皮,冰袋敷敷就好了,没那么严重的,不说了啊,儿子哭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盛璟拧起眉,于是给林森打了个电话,林森倒是没敷衍他,跟他讲了几个药。
挂断林森的电话,他在小区楼下的药店买了一袋子药,还买了几个冰袋。
买齐药,他敲开了倪呈欢家门。
倪呈欢知道是她,她不想搭理他,于是没开门,但他非常有耐心,愣是在门外等了半个小时,等到她烦了,无奈开了门。
「药给我,你走吧。」她朝他伸出手。
他视线落在她脸上,她半边脸有点肿,很难看,他抬手碰了碰她的脸,轻声问:「疼吗?」
她下意识的往一旁偏了偏,淡淡:「不疼,谢谢你帮我打回去,但打女人很没品。」
「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跟她的关系,」他叹了一
气,「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了。」
倪呈欢耸耸肩,「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我不在意。」
「我帮你擦药吧。」他避重就轻着。
「不用了,放下药我会自己擦。」
最后没犟得过他,他拉着她往客厅走,他和她凑得很近,近得呼吸几乎交融在了一起,他手上的冰袋擦在她脸上,冰凉的触感有些舒服。
「还疼吗?」他问。
「我可以自己敷。」
「还是我来吧。」
不知道敷了多久,她眼皮有些累,不知不觉倒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低身在她发顶落在一个轻吻:「睡的香吗?」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钥匙声,他轻手轻脚把她的头挪到了一边,刚走到门边,孟楠卿拎着一大堆东西,骂骂咧咧了一句:「戴口罩闷死我了」边扯着口罩边把手上的钥匙丢在了玄关柜上,抬眼看见盛璟,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