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呈欢很倪然两个人,仅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倪正贤用了大半辈子打拼起来的产业弄得一团乱遭,最后不得已宣布破产。
「你还真不愧是我倪正贤的女儿。」倪正贤看着倪呈欢说道,带着笑意的语气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
倪呈欢打量着倪正贤的神情,他的指节夹着一只正燃着的烟,眼底的情绪依旧让人看不明白,她这辈子也看不明白。
他抖了抖烟灰,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她:「你计划了多久?」
倪呈欢淡淡道:「很多年了具体我也不记得了。」
她有些忍受不了二手烟味,随后起身,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原本我不会这样的,是您一步步把我变成这样的。」
现在的她做事果敢狠绝,这一切都要得益于倪正贤从小的打压,但她不会感谢他,因为她这么多年,从没真正的活得开心过,只是觉得累,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病态。
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恶心,浑身的不舒服。
倪正贤没接她的话,而是问:「要走吗?留下来吃个饭吧。」
活了那么多年,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于破产这样的事也算看得开,拼了那么一辈子,什么滋味都尝过,他觉得够了。
并且他的孩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甚至感到那么一丝欣慰。
倪呈欢弯腰捡起沙发上的包包,轻轻摇头,「不用了,」未了又说:「少抽点烟吧。」
说完,她便抬脚离开。
门外的新鲜空气让她觉得舒服。
「小姐,老爷说送你。」管家恭敬的为她打开了车后座。
倪呈欢没拒绝,道了一句「谢谢」,而后抬脚上了车。
到了酒店,管家对她说了一句:「有空就多回来看看老爷,虽然他不说,他还是很在乎你们的。」
倪呈欢步伐一顿,抬眼看着管家的表情,淡淡说了句:「等不忙了,再说。」
毕竟倪正贤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她和倪然是至亲的骨肉。
人老了,就开始孤独,希望亲人在身侧,共享天伦之乐
可倪呈欢跟他的关系,跟陌生人的区别只在于那点不起任何作用的血缘关系。
夜里睡不着,她起来喝水,看见床头的打包好的行李,于是定了一张凌晨的机票,连夜逃离了这座城。
这座乌烟瘴气的城,让她觉得不舒服。
想见的人总会见到,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没有纷扰的环境,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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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山里的夜有些吵,到处都是虫叫声,盛璟躺在床上睡不着。
这半个月,他过得浑浑噩噩。
终于睡着,夜里突然惊醒,醒来忘记了做了什么梦,半天才想起来,梦里的自己正追着什么跑,似乎很着急,好像晚一秒什么就要没了。
他以前盛志渊只是发一阵疯,没想到还真关了他半个月,他伤也好了,根本不管不顾,把看护打趴在地,抢走了他的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半天也没被接起,于是他给钟旻辰打了过去,依旧是没被接起,他坚持打了好几个,最后终于被接了起来。
「谁啊,妈的催命呢,打扰老子造小人了你赔得起么?!草。」电话那头的钟旻辰语气暴走着。
盛璟淡淡道:「是我,有事。」
钟旻辰半天才听出盛璟的声音,「啧」了一声,「还活着呢,一点消息也没有,老子还以为你被倪呈欢扬了灰到海里喂鱼了呢。」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现在,北郊宁晋镇,来接我。」
「等等啊,我就不过去了,我派人去接你,老子有正事要干。」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兄弟和老婆孰轻孰重,他一清二楚,毕竟兄弟不能每天晚上抱着睡觉
他现在被心甘情愿的拿捏着,燕洛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让他不跟那些狐朋狗友玩,他就不玩,每天下班按时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
挂断电话,他发了个地址给那群很久不联系的小弟们,便丢掉手机爬上了床。
刚上床燕洛就穿好衣服下了床,他扑过去把她按在床上,手很不安分:「都怪盛璟,我们继续。」
燕洛推开他,「你是一个医生,适度懂不懂?」
「我要去跟儿子睡。」
钟旻辰抱着她不放,「今晚先不做医生,做你男人」
两个小时后,好几辆车停在了盛璟住的别墅楼下,
外面站了一排头发染着彩虹的男人,纷纷喊着他的名字。
「少爷,不是我不想放您出去,只是老爷那边」管家脸上有些为难。
盛璟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带着某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如果你现在不让我出去,你也知道后果。」
他总会出去的,总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住在这里,更不可能一辈子受家里的摆布。
「我」管家愁容满面。
「钥匙,给我。」他朝他伸出手。
管家内心挣扎犹豫了许久,从口袋里掏出大门的钥匙,放到了盛璟手上。
盛璟眼底泛起一丝笑意,对管家说:「孙叔,谢谢。」
说完,他打开门走了过去。
外面人看见他出来,纷纷拥了上来,问他的伤和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却没心情回答,问了其中一个人拿了车钥匙,快速驶离了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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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机场空空荡荡,她却觉得很静很舒适。
登机前她将手机关机,思考一阵后将电话卡抠了下来,想丢掉,最后没丢,而是放进了钱包的最里的夹层里。
她不想再扰,盛璟也好,自己也好,谁都好,她都不想再应付,只想好好安静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她猜测盛璟一定对她很失望,再加上盛志渊煽风点火,他应该是生气了,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半个月了,还没回来,甚至都没联系过她
盛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一百码的车速在限速六十的公路上,被车上的机器人提醒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