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清韵常年和世间至毒的蛇虫鼠蚁打交道,虽然中了毒,却也没有惊慌失措。
在受伤中毒之后,她很快的通过伤口和自身的反应,辨别是何种毒,然后迅速对症下药。
两天过来,此时虽然伤口已然有溃烂,但身体机能毫无问题,精神头也不错,足以证明她的治愈方法之有效。
否则,若是换做其他人中了这毒,哪怕是法力高深的朴慧大师,恐怕都已中毒身亡了。
见到方林郑重的神情,让清韵心里暖烘烘的,轻声笑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及时解了毒,现在只是伤口皮肉溃烂而已,再过几日,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方林却是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懂七巧化骨散是什么毒药,但我可以看得出来,此毒,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双眼如电,自那伤口处,往让清韵身体下边看去。
在他的注视下,一条极为隐蔽的黑线,无所遁形。
那条黑线,隐藏在让清韵的体内,沿着一条血脉,直接贯穿到了丹田处。
而在黑线之上,还有无数条更为细微的红色毛絮,每一根毛絮上,仿佛都蕴含着惊人的破坏力!方林沉声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运过功?”
让清韵是玄级武者,丹田处本应该存有真气,可此时,真气虽在,却依然被黑线给贯穿,极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异变。
摇了摇头,让清韵道:“身体中毒,再贸然运功是大忌,我自从受伤中毒后,就一直安静修养,没有运功。”
“你做的很对,实话告诉你,你中的毒素,已经浸透了你的丹田,如果你贸然运功,只怕会直接爆体而亡1
“什么?”
让清韵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道:“我怎么什么都没察觉到?”
方林道:“这个毒素很狡猾,没有影响到你身体哪怕一个微弱的细胞运作,你自然难以察觉。
我看,它还在潜伏酝酿当中。
不过,已经差不多到时间了,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最多再过三个小时,就会彻底毒发1
“这可怎么办1
让清韵终于慌了神,事情现在完全超出她的掌控,她有些六神无主。
方林道:“放心,幸好我来的及时,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让清韵稍稍安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方林道:“你躺下即可,我会想办法,把毒素给彻底抽离出来。”
待让清韵重新躺回去后,方林道:“抽离此毒,还需脱掉你的衣服,解开纱布,从伤口处着手方可。”
让清韵俏脸有丝红晕升腾,羞赫的点点头,道:“你尽管施展,我会配合你的。”
方林嗯了一声,不再迟疑,轻柔的解开让清韵衣服纽扣,将伤口暴露出来,然后又并指如刀,在纱布上轻轻一划,就将纱布割开取下。
溃烂的伤口在方林眼里,压根就不算什么,他伸手掐诀,一丝元气线,从伤口处钻了进去,来到让清韵的体内,轻巧的缠绕勾住了让清韵体内的那条黑丝毒素。
随后,方林轻轻的勾了勾手指。
就像是钓鱼一样,用手中的元气丝线,把黑色毒素丝线牵扯上来。
方林的动作很温柔,小心注意着,生怕把那丝黑色毒素给扯断,或者给刺激到,以至于提前发作。
缓缓地,几乎是半寸半寸的,方林将那黑丝提起。
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耗费心神,需要方林对元气的掌控,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对方林来说,远远比一掌拍塌一间房子,还要更加不易。
整个过程非常漫长,直到十几分钟后,方林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他才终于将黑丝彻底从让清韵的体内抽离出来。
在把黑丝彻底抽离出来的下一刻,黑丝浑身的红绒毛猛地抖了起来,就想再次从伤口处,钻回让清韵的体内!方林哼了一声,法力催发,直接将元气丝线幻化成为一个元气薄膜,将黑丝给罩祝
黑丝就像是一个加长加细般的泥鳅,在元气薄膜里游荡摆动,其上散发出淡淡的邪恶气息。
让清韵这才终于看清楚了黑色丝线,后怕道:“原来我身体里还有这个东西,真是多亏了你,否则,只怕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方林摆摆手,若有所思的盯着黑丝,道:“这么东西,又一次出乎我意料了。
怎么看,这个东西都不像是死物,倒像是个活家伙。
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彻底爆发以后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
让清韵道:“不如,找个东西来试一试?”
说着话,让清韵袖口轻轻一甩,一条五花斑斓,手指粗细的小蛇就从袖子里钻了出来。
方林眉头跳了跳,摇头拒绝道:“不行,毒蛇本身就是有剧毒在身,用毒蛇来试,就算出现什么症状,都不好判断。
我觉得,还是找一个无毒的小动物来试验一下最好。”
让清韵点头颔首,收回了小毒蛇,道:“那行,听你的。”
半个小时后,被方林指示的胡可儿揪着一只兔子,快步走了回来。
方林把黑色丝线,当即注入到了兔子的身上。
然后,用一丝法力,刺激了一下黑色丝线。
黑色丝线在兔子的体内蓦然爆发!雪白的小兔子,浑身猛地一颤,就见那兔子,全身白色的毛发快速脱落,原本就红色的兔眼,此时更是通红一片。
很快的,兔子毛发彻底脱完,只剩下了红彤彤的皮肤,看起来不再可爱,而是丑陋无比。
紧接着,兔子就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四肢站立不稳,左摇右晃。
骤然!在兔子的头顶上,竟然有一个鼓包在快速凸起,噗的一声破开,从里面竟然长出了一个黝黑的犄角0吼1
兔子眼中有凶芒闪烁,竟然对方林等人张口嘶叫了一声!紧接着,竟然还摆出了攻击驾驶,打算用犄角撞人!可还没跑出两步,它就浑身一软,倒在地上,身体血肉溃烂,消骨为水,片刻的功夫,就彻底化为了一滩浓浓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