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银行贷款先顶一顶么？</p>
可是，老板宁小姐不在，没法贷啊……</p>
郑厚城下意识又想抽根烟，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随手用力搓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忍不住起身来回踱步。</p>
“厂长，是不是……咱们遇到什么困难了？”秘书小声问道。</p>
郑厚城强装镇定，摆摆手，“没，你先出去吧。”</p>
“是。”秘书叮嘱道，“您少抽点，对身体不好。”</p>
等到秘书离开。</p>
郑厚城整个人都快垮下来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接瘫在了沙发上。</p>
另一边，在家中书房里喝茶看书的宁海接到了一通电话。</p>
“宁先生，”电话里的人客客气气汇报，“宁锦璃的工厂快要撑不住了。”</p>
宁海面两眼放光，“确定吗？”</p>
“确定，都是我们安排在工厂里的人传来的消息，一方面，宁锦璃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另一方面，按照您的计划，那家工厂的销售渠道都已经堵死，货品全积压了，并且也已经让原材料提供方进行了施压。具体搜集到的财务数据情况，我已经发到了您邮箱里。”</p>
“干得漂亮！我先看看数据！”</p>
“好的宁先生。”</p>
打完这通电话，宁海立即打开电脑。</p>
当看到邮件里的工厂财务数据表格，他乐得哈哈大笑。</p>
一般人也许看不明白，但通过这些繁杂的数据，他一眼便能断定，宁锦璃的厂子确实出大问题了。</p>
但是想要让工厂破产，还得再火上浇油才行。</p>
宁海略作思索，为避免夜长梦多，最好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发出致命一击。</p>
他马上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p>
“听好了，让工厂里咱们安插进去的工人开始拱火闹事。”</p>
“对，往大了闹！”</p>
“告诉他们，什么都别怕，只要不暴露身份，闹出人命都没关系，我会给他们兜底！”</p>
……</p>
他这边一交代完，那边的人就开始行动了。</p>
现在正好到了晚饭时间。</p>
工厂里的员工陆陆续续进入食堂。</p>
突然，有人把餐盘砸在地上，骂骂咧咧道：“怎么回事？伙食一天比一天差，今天的晚饭就给我们吃这种东西？！”</p>
众人被动静吸引，全都围了过去。</p>
“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食堂员工把大勺一摔，“有鱼有肉有菜，味道又不差，还管饱，什么叫就给你吃这种东西？你上外头别的工厂去看看，谁家有这里的伙食好？”</p>
砸餐盘的人不依不饶，“我在这里上班，哪管别的厂子？你就说吧，咱们工厂的伙食这几天里是不是比刚开始的时候差了！”</p>
“你……”食堂员工面红耳赤，“不就是把一些新鲜的肉换成了冷冻肉吗？冷冻肉也都是合格产品，有什么不能吃的！”</p>
“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呵！老子就是不爱吃冷冻肉！”</p>
“爱吃吃不吃滚！”</p>
“唉？你这什么态度！”</p>
“我就这种态度怎么了？就算用了点冷冻肉，那也比别家食堂干净卫生！你特么别不知好歹！”</p>
争吵愈发激烈，还没等其他员工上前劝说，砸餐盘的人直接抄起装满了菜的大盘子往食堂员工身上摔了过去。</p>
场面瞬间失控。</p>
食堂员工扑过来跟他打成了一团。</p>
“我靠！居然打我哥们？兄弟几个，干死他丫的！”人群里又冲过来几个流水线工人，嚷嚷着加入了战斗。</p>
这几人其实就是一伙的。</p>
一个负责把事情挑起来，另外几个马上进行配合，瞬间就把发生争吵的那个食堂员工按在地上锤。</p>
其余食堂员工见到自己同事挨打，想到大家辛辛苦苦每天变着法给这帮干流水线的人做吃的，前几天负责人传达命令说需要在确保伙食安全的前提下，稍微节省点开支，他们都还努力把平替食材做得尽量美味，结果换来的是这种态度。</p>
这简直不能忍！</p>
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都一窝蜂冲过去打了起来。</p>
这下，其余工人也没法吃饭了，全都避开了点，在旁边看热闹。</p>
很快，食堂负责人带着几个保安过来了。</p>
两拨人打得太狠，根本拉不住。</p>
没办法，负责人只好打电话给厂长。</p>
不一会儿，郑厚城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不顾自身安危，直接闯入群架漩涡中心，大喊道：“大家都是同事！别坏了和气，有什么问题冲我来，向我反映！”</p>
嘭！</p>
一声闷响。</p>
不知道谁的拳头砸在了他脸上。</p>
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睛也飞了出去。</p>
“厂长！”食堂员工大惊，顾不上打架了，赶紧把郑厚城护住。</p>
其余几个故意闹事的对视一眼，这才停了手。</p>
郑厚城在食堂员工们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起身，“各位，有事就说事，不要动手动脚嘛……跟我说说，到底什么情况？”</p>
最开始砸餐盘的人大声说道：“伙食变差了，我们有意见！”</p>
郑厚城自然知道背后的原因，但肯定不能说是因为工厂资金面临紧缺，况且所谓的变差了，也只是跟自家食堂前段时间想比。</p>
“我承认，咱的伙食，比起一开始来说，确实没那么好了，”郑厚城边思索边说，“但应该不算差吧？我是了解其他工厂食堂情况的，哪怕咱的伙食再降两个档次，也比人家的好啊……”</p>
看到厂长额头都被打出血了，还在这里好言好语，周围一些工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纷纷议论道：</p>
“厂长说得没错啊！”</p>
“咱们的伙食已经够好了，没必要这么闹嘛。”</p>
“就是啊，你们这几个也太不知足了！”</p>
议论声越来越多，都是站在厂长这边的。</p>
毕竟厂长为人如何，厂子里给大家的待遇怎样，大家心里都有数。</p>
面对众人的帮腔，带头闹事的人拔高嗓音，故意气势汹汹喊道：“你们傻了吗？之前我们不就是奔着这儿工资高，伙食好才来的吗？要是今天降一点档次，明天降一点档次，后边不就越来越差了？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p>
这句话瞬间让其余人安静了下来。</p>
不得不说，确实有道理。</p>
其余工人们皱眉思索，脸上都露出了复杂神色。</p>
“不不不！”郑厚城急忙解释，“这……这只是之前采购食材的合作方有些供应不上了，所以我才让食堂这边暂时采购别的。辛苦大家将就将就，过段时间……我保证恢复到最开始的伙食水平。”</p>
郑厚城不想说这种谎话，可现在要是不这么说，就没办法平息了。</p>
“呵！”带头闹事的人冷笑一声，嚷嚷道：“你说这种鬼话糊弄谁呢？伙食标准下降了，肯定是工厂资金出了问题，现在是伙食变差，回头就减少福利待遇，接着就会削减我们的工资，对不对？”</p>
此话一出，所有工人都变了脸色。</p>
甚至包括食堂员工，还有在场的保安们，全都眼神一沉，无数目光如刀子似的齐刷刷盯向了郑厚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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