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乐深吸一口气。</p>

内心开始思考，刚才是害怕，还是恐惧，或者是恼怒。</p>

再或者，都有。</p>

不过，此时满地的鲜血，却让自己有一种异常的平静。</p>

窦乐转过身，走到一只木笼前，木笼内装着一个倭人。</p>

苏我仓麻吕。</p>

窦乐说道：“趁我眼下还不想杀掉苏氏全家，滚回去，告诉所有人，我很不高兴。”</p>

说罢，窦乐一摆手，冲着程咬金点了点头。</p>

程咬金行了一个大唐的军礼为回应。</p>

窦乐回去了。</p>

程咬金吩咐人，京观周边戒严。</p>

木笼那边。</p>

一名鸿胪寺的小吏在窦乐离开之后，打开笼门，进去踢了苏我仓麻吕几脚，然后开始骂：“小小倭人，也敢犯上，冒犯我大唐天威。国舅很生气，若不想你全家死光，赶紧回去好好想一想，怎么赔罪。”</p>

说完，劈头盖脸又是毒打。</p>

窦乐回到国内城。</p>

李渊一身素服，在屋内静坐，面前放着一块饼，以及一杯清水。</p>

窦乐在李渊对面。</p>

李渊语气相当的不高兴：“祭天前，你不去斋戒，成何体统。”</p>

窦乐：“整个半岛抹去，从版图上抹去，从书籍中抹去，去记忆中抹去，推行正经的教育，便是我给上天所交的答卷。”</p>

听到窦乐这么说，李渊竟然无法反驳。</p>

窦乐又说道：“我不是个胆很大的人，有那么一个地方，你进去的时候会被要求，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p>

李渊很好奇：“为什么？”</p>

窦乐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别回头，往前走，出口有光。”</p>

李渊：“那里有什么？”</p>

窦乐再一次沉默，内心在回忆着。</p>

李渊没催，安静的等候着窦乐告诉自己答案。</p>

窦乐站了起来，整齐衣服：“走过的是，民族苦难，国仇家恨。出口，有人间烟火，有国泰民安。”</p>

李渊闭上眼睛。</p>

他脑海中想到的是，汉末、晋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