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姻淡定开口：“大哥身子好了？”</p>

果然，一提到沈光宗，周姨娘的脸色立刻就变了。</p>

见她沉默，沈栖姻语气不觉沉了几分：“我在问话，姨娘为何不回答？”</p>

“……回、回二小姐的话，大公子还未好转。”</p>

“那姨娘不好生照看大哥，跑到祖母这来说什么风凉话？”</p>

“奴婢是……”</p>

“你虽为姨娘，但祖母与父亲宽厚，特许你去照料兄长，你原该尽心才是。”</p>

“若似这般东走西逛，那还不如趁早离了竹云院，让祖母另挑听话的奴才去服侍。”</p>

周姨娘听得冷汗直流，竟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应对。</p>

偏要是别的事也就罢了，可事关大乖孙，沈老夫人第一个“高标准、严要求”，立刻对周姨娘道：“还杵在那做什么？还不赶快滚去伺候！”</p>

“是是，奴婢这就去。”</p>

见沈栖姻三言两语就抢白的周姨娘狼狈而走，沈夫人只觉快意。</p>

看向沈栖姻时，想起府外传回的那些事，只觉得腰板儿都硬了几分，沈老夫人和沈苍还没说什么呢，她便先按捺不住地说道：“姻儿啊，娘听说，侯府给你下帖子是为了请你去给那府里的公子治病？是不是真的啊？”</p>

“大街小巷都传遍了，那还能有假！”沈老夫人没好气地怼了她一句。</p>

沈夫人反应过来，慌忙起身：“……您说的是，是媳妇一时欢喜过头了。”</p>

“哼！”沈老夫人剜了她一眼。</p>

扭过脸来面对沈栖姻时，倒是难得有了笑模样：“二丫头，你跟祖母说说，去武安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p>

“便如方才母亲所言，侯爷和夫人叫我去为那府上的三公子诊病。”</p>

“他们还说，只要能医好三公子，便是万金之数的诊金也可给得。”</p>

老夫人一听能赚“一万两”，浑浊的双眼“欻欻”放光：“当真能给那么多？！”</p>

“侯爷一言九鼎，想来是不会出尔反尔的。”顿了顿，沈栖姻却话锋一转，说：“不过，孙女没有贸然答应。”</p>

“这却是为何？”老夫人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p>

“母亲还问，还能为何？自然是她没那个本事了！”沈苍面色阴沉，语气却难掩酸意：“人家都说了，是要治好了病才给钱。”</p>

“宫中太医不知凡几，连他们都治不好的病，凭她学了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治好就有鬼了！”</p>

沈栖姻看着沈苍那明显“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恶心嘴脸，语气淡淡地回了句：“父亲所言那些治不好魏三公子的太医中，也包括您自己吗？”</p>

沈苍脸色一僵。</p>

沈栖姻却跟没看见似的，又说：“噢，我忘了，父亲如今是医士，不在太医之列。”</p>

“你放肆！”沈苍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p>

沈栖姻却一脸茫然：“父亲被贬医士，这是上京城内人尽皆知的事情，女儿不过是实话实说，何谈放肆？”</p>

“你……”</p>

“我知道父亲瞧不上我这野路子的医术，可是偏偏，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真就能医得好那三公子。”</p>

闻言，不等沈苍开口，沈老夫人便急切追问道：“当真？！”</p>

“孙女自然不敢欺瞒祖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