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却傻了：“啥玩意？”</p>

“我？”她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当王妃？！”</p>

“嗯。”</p>

“你病糊涂啦？”香兰说着，还拿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p>

沈栖姻失笑着拉下她的手：“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p>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了？”</p>

“就上次你生病啊。”沈栖姻回忆道：“你说别人不是世家小姐就是王妃，偏偏只有你是个小丫鬟，不记得了？”</p>

香兰疯狂摇头。</p>

完全没有印象！</p>

她要才华没才华、要长相没长相，凭啥敢张罗嫁王爷啊。</p>

再说了，她们搞笑女只爱看别人搞对象，自己并不想搞。</p>

“我那就是烧懵了，胡言乱语的，小姐你怎么还当真了呢。”香兰苟苟祟祟地蹭到了沈栖姻的身边，抱住她的手臂，头一歪，枕在了她的肩上。</p>

她说：“我呢，从小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孩子，后来长大后，见了许多人、经了很多事，便愈发能够接受自己的平庸了。”</p>

“我说想当王妃什么的，不是渴望成为人上人，而是单纯觉得当王妃或是世家小姐能够吃香喝辣的。”</p>

“但是不当王妃，我跟着小姐也一样能过好日子啊。”</p>

话至此处，她殷勤地给沈栖姻捏了捏肩，称：“奴婢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小姐能够赚好多好多的钱，让奴婢心安理得地混吃等死。”</p>

“噢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要是将来你生了孩子，我可以当德华给你带孩子。”</p>

沈栖姻疑惑：“德华是什么？”</p>

“额……”香兰想了想，解释道：“就是代指姑母或是姨母，我老家那边都这么说。”</p>

“涪州？”</p>

“什么？”</p>

沈栖姻轻轻摇头。</p>

香兰身上，似乎和她一样，带着不小的秘密。</p>

她没细说，香兰也没追问，因为她估摸着时辰，觉得萧大人应该快来了。</p>

今儿初四送她们回来的时候，她特意跟他说了，让他回去告诉萧大人，让他今晚务必过来一趟。</p>

思及此，她朝沈栖姻“嘿嘿”一笑，叮嘱道：“小姐，待会儿萧大人来了，你可得好好跟他说说这几日的相思之情！”</p>

“他不愿意听怎么办？”</p>

“怎么可能！”</p>

“以前也许不会，但是最近……”她有点摸不准萧琰的心思。</p>

沈栖姻想着，香兰的脑子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和她说说没准有帮助，于是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p>

香兰听后，一脸高深莫测地摸了摸下巴，问她：“所以你猜测，萧大人是腻了？或是除夕那日你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了？”</p>

沈栖姻点头：“所以我在想，如果真的是后一种情况，那我该做点什么哄哄他？”</p>

“不对不对，你这个思路就不对。”香兰纠正她说：“男人不需要哄，‘强制爱’就行了。”</p>

在听完香兰对那三个字的解释后，沈栖姻表现出了深深的怀疑。</p>

这能行吗？</p>

她原本是没打算听香兰的，可等萧琰来了之后，她见他正襟危坐，看也不看自己，心里就不免有种“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豁出去试试”的念头。</p>

于是她二话不说，凑过去就亲了萧琰一下。</p>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正正好好的印在了他的唇上。</p>

可一眨眼的工夫就被萧琰给推开了。</p>

不过说是“推”，但他掐在她肩膀上的手却越收越紧，全然没有放开的意思。</p>

被他拒绝被自己“强制爱”，沈栖姻心想完了，这下彻底没戏了。</p>

然后就听到萧琰压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姻姻，别招我……”像警告，又像乞求。</p>

沈栖姻怔怔道：“我、我是在哄你。”</p>

“哄我？”</p>

“你不是生气了吗？”</p>

萧琰的语气愈发疑惑：“谁说的？”</p>

“我猜的。”</p>

“……”还怪理直气壮的。</p>

萧琰失笑：“猜错了。”</p>

“那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那就是腻了？”他又没在忙，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p>

萧琰眸光幽暗，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问：“你确定要知道？”</p>

静——</p>

他这么问，她忽然有点不敢知道了。</p>

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点头的话，会后悔。</p>

萧琰似乎叹了口气，然后将她拥进怀里，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不来见你，是因为我在逃避，害怕一旦见面，你就会提出解除婚约。”</p>

沈栖姻艰难的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困惑道：“我为什么要解除婚约？”</p>

“是我想多了。”</p>

萧琰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尘埃落定的感觉。</p>

除夕那晚，他太过忘情，以至于唐突了她，他以为她会恼他、嫌他，因此这几日在府里，绞尽脑汁地想该怎么挽回，不敢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来找她。</p>

可她一个吻，他就知道自己想错了。</p>

沈栖姻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想了些什么，但眼下话说开了就好，她正打算再次窝回他怀里，可萧琰却拉住她的手，不让她搂着他。</p>

她心里“呦”了一声，想说还不给碰了？</p>

对视上她稍显诧异的目光，萧琰眼神飘忽，不自然地解释道：“……你主动，我会控制不住。”</p>

沈栖姻却不懂：“控制不住什么？”</p>

萧琰没有回答。</p>

他甚至已经不敢再看她。</p>

可沈姑娘哪能明白，还凑过去，探头探脑的看他脸上的表情：“嗯？”控制不住脸红？</p>

“萧寒唔……”</p>

“玉”字被吞掉了。</p>

唇瓣被咬住的那一刻，沈栖姻终于明白了萧琰说的“控制”是指控制什么了。</p>

初一一早起来，她发现自己嘴唇破了的时候，她只记得萧琰摁着她亲这件事，但当时的感受拜那些酒所赐，她已经忘记了。</p>

现在全想起来了。</p>

一并记起的，还有她当时忘了问的那个问题。</p>

沈栖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隔开了些两人之间的空隙，她伸手捂住萧琰的唇，埋首在他怀中平复自己过快的呼吸和心跳。</p>

说正事之前，她还不忘为自己喊冤：“我没招你……”</p>

萧琰要说话，她却死捂着他的嘴，说什么都不肯放手。</p>

“除夕那天晚上，我不是摘下了你的面具吗？我记得你和皇贵妃娘娘长得很像。”沈栖姻抬眸注视着他黑涔涔的眸子，一字一顿道：“你们之间……”</p>

“究竟是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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