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红衣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还有什么比背后说人闲话被逮个正着并当场质问更尴尬的。</p>

很快她就变脸如翻书地扬起亲热如好姐妹的笑容：“霜序啊，好久不见呢。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可想你了。”</p>

霜序的眉眼柔和又干净，看她们时却很凉薄：“这么想我怎么不给我发信息？是没有我的号码吗？”</p>

对方掩饰着尴尬：“我以为你换号码了呢。”</p>

“你要是发过就知道没换。”霜序无温的眼神盯着她，没打算放过她们，“你刚才话没说完，怎么不说了。”</p>

红衣女神色讪讪：“我也是听别人瞎说……”</p>

她话音没落，霜序往前走近一步，抬手一个耳光扇到她脸上。</p>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p>

女人没想到她会动手，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马上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再也不听别人胡说了！宋小姐，你别生气……”</p>

霜序看向蓝衣女，她脸都白了，战战兢兢道：“我没说，刚才都是她说的。”</p>

霜序冷冷道：“相声也讲究捧逗，你刚才捧她的哏不是挺起劲，现在想起来拆伙了。”</p>

她再度抬起手，两个人吓得齐齐一缩。</p>

霜序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双层奶油蛋糕，放到她们面前。</p>

“今天我哥生日，我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不然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把它们堵上。”</p>

她语气不轻不重，气势却冷迫逼人：“这个蛋糕什么时候吃完，你们什么时候走。”</p>

霜序说完，径直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p>

两人脸色僵硬地看着那只巨大的蛋糕，大气都不敢喘。</p>

霜序刚走几步，冷不防对上一道视线。</p>

她仰头看过去，木质楼梯的栏杆上倚着个人。</p>

贺庭洲人像刚睡醒，灰色丝绸衬衫的扣子系得松松散散，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惺忪懒劲，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因而更加明显。</p>

他眼里满是玩味，看样子怕是把刚才的热闹都看完了。</p>

霜序顿了顿。</p>

“真吓人。”贺庭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不会被灭口吧。”</p>

霜序没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她那巴掌还打轻了。</p>

但被人看到总是不好，好像她盛气凌人欺负人似的，让人觉得沈聿没教好她。</p>

“我只是请她们吃个蛋糕。”</p>

贺庭洲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踩着懒拖拖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p>

“吃蛋糕之前得先吃个耳光开胃，你家的规矩？”</p>

他个子真的很高，擦肩而过时，落下深浓的阴影。</p>

霜序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叫住他。</p>

“庭洲哥。”</p>

贺庭洲侧过身，眉尾轻轻一挑，示意她说。</p>

现在飞雪被宸星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p>

跟云盾合作，就是把心血白送给人，赔得连底裤都不剩。</p>

但要是不合作，意味着把机会白送给宸星，心血一样付之东流。</p>

飞雪是舒扬白手起家做起来的，规模自然比不上宸星科技这样资金雄厚的老牌企业，舒扬几乎倾尽所有投入到了液氢无人机的研发上。</p>

左右都是白送，不管送给谁，都面临着破产。</p>

既然碰上贺庭洲，怎么都得再努力一下。</p>

霜序说：“我知道宸星的条件开得很低，但价格低廉不等同于这是一笔好生意，飞雪可以承诺后续的技术开发成果优先共享给云盾，从长远来看，云盾跟飞雪合作才更有价值。”</p>

“我学姐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这个合作对她很重要，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p>

贺庭洲把头略低下几分，作出一副高个子人群对矮子的绅士风度，好整以暇地问：“我要是不答应呢？”</p>

他瞳色深，刚刚还一副没睡醒的懒样，此刻直直看进霜序眼底，让她有种被鹰盯住的感觉。</p>

霜序说：“我……”</p>

贺庭洲：“怎么，你要请我吃蛋糕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