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辞回到叶清雪身边坐下，双眼亮晶晶地盯着她看。</p>

像个亟待接受夸奖的小狗。</p>

叶清雪无奈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做这事，武皇也不会改变赐婚的主意。”</p>

陆初辞撇嘴：“那我也见不得别人瞧不起你，要我说，你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厉害许多！”</p>

叶清雪笑了笑：“哪那么夸张？”</p>

她的手下滑到他的脖颈处，唇角微弯：“不过，你做得很好。”</p>

陆初辞愣了一下，然后脸噌一下红了，连忙撇开视线。</p>

“也就还好……”</p>

叶清雪见他这样，忽地笑出了声。</p>

“你笑什么？”</p>

“笑我们少将军被人夸一下就脸红了。”</p>

“……别笑了。”</p>

“好好好……哈哈！”</p>

“……”</p>

谈笑间，生日宴流程已经过半。</p>

叶清雪与陆初辞低声交谈着，注意力不断放在高台之上的武皇和武太后身上。</p>

“诸位——”高台上武皇开口。</p>

叶清雪精神一振：终于……</p>

席间安静了下来，叶清雪在这期中与清妍对视了一眼，互相点头确认。</p>

“今日是太后的寿宴，朕虽为一国之君，但在今日，朕的身份只是母亲的孩儿。”</p>

武皇的声音回荡的场中。</p>

“若非母亲，或许朕也无法长大成人，习得一身技艺，如今的……”</p>

叶清雪垂着头，听着武皇无比长的铺垫，轻轻叹了口气。</p>

若不是知道武皇的真实面目，她还真会觉得这个皇帝是一个有孝心的好皇帝呢。</p>

什么时候能进入主题……</p>

这样想着，身旁的陆初辞突然把头凑到她耳边，鬼鬼祟祟的。</p>

叶清雪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干嘛？陛下在说话呢。”</p>

陆初辞啧了一声，悄悄道：“不想听，觉得他好装。”</p>

叶清雪回：“你真是大逆不道。”</p>

陆初辞不服气：“你难道不这么觉得？”</p>

叶清雪认真想了想：“确实。”</p>

陆初辞心满意足地坐直了。</p>

武太后的视线一直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见他们在这种时刻都还在腻歪，脸上闪过不满，侧头给了武皇一个眼神。</p>

武皇适时转过话题：“说到母亲，朕其实也特别心疼朕的宝贝三女儿，清妍——”</p>

他朝席间的清妍看去。</p>

清妍抬头朝武皇看去：“父皇。”</p>

武皇脸上露出愧色：“静妃生病的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p>

清妍垂下眸：“无事的，这是应尽的孝道。”</p>

武皇眼底又浮现出欣慰：“不愧是朕的女儿。想当年，静妃身子尚好的日子，我们还时常抱着你去御花园爬假山，摘花做手串……那时候日子过得真是快活啊。”</p>

他开始回忆起往昔，清妍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开始渐渐收紧。</p>

骗人。</p>

明明是母亲一入宫就被厌倦冷落，若非她当时哭闹着要见父皇，武皇连一步都不会踏进静苑，更别说是带她去玩了。</p>

仗着她年纪小，就以为她什么也不记得吗？</p>

听着这样全篇谎言的话，偏偏清妍还不能反驳。</p>

再忍忍，马上就能结束了……</p>

“朕知道你这些年没人陪着疼着心里难受，唉，若是静妃身子能好一点，你也就不会太孤独，朕真希望你们能有多一些的时间相处……”</p>

武皇说到这，开始了长久的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