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依温和朝她笑，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决：“我没带手机，先不加了。”</p>

其实就是明晃晃的拒绝。</p>

成年人之间说到这份上已经很明显了。</p>

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但顾清霜这人，虽然活到了近三十岁，社交能力却停留在三岁小朋友的阶段，你不加我？我可以加你啊。</p>

明骊一眼就看出她蠢蠢欲动，还想再问一遍，立刻摁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机抽过来，对春柳依莞尔：“那今天真是不巧，春小姐你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了。”</p>

春柳依看向她，又看了眼顾清霜：“你找了个好太太。”</p>

说不上来是夸赞还是阴阳怪气。</p>

明骊拉着顾清霜离开时，顾清霜蹙着眉，似是不太高兴明骊把她拉走，但她也没说什么，转头遇上了顾雪蔷。</p>

如果放在平时 ，明骊迟到肯定会被顾雪蔷训斥，但今天顾雪蔷只是看了看顾清霜，没有理会明骊，只温声问：“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p>

“还好。”顾清霜说。</p>

顾雪蔷似有若无往门口春柳依的方向瞟了眼，低声道：“你是顾家大小姐，没必要为一件小事去跟她低声下气的，尤其这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现在也很好。”</p>

顾雪蔷就连安慰人的语气都很硬邦邦的，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p>

而顾清霜分明越听越不高兴。</p>

顾雪蔷却没察觉：“再说了，如果没有你，她现在怎么可能成为陆家大小姐？细究起来，她得感谢你，可她是个拎不清的，你也就别上赶着了，人生漫漫，好友多……”</p>

话还没说完，顾清霜就恼了，一双眼锐利又冰冷：“够了。”</p>

顾雪蔷微顿，眉心微蹙，上位者的威严气势便迸发出来，明骊一般都会对这样的顾雪蔷退避三舍。</p>

但顾清霜不怕，她是顾雪蔷唯一的女儿，她有顾老太太的宠爱，如同“免死金牌”一样的逆天存在。</p>

“霜霜，这是在外面。”顾雪蔷冷声道。</p>

“你也知道这是在外面。”顾清霜捏紧了手，把明骊的手捏得生疼，但母女两人对峙的氛围太过紧张，明骊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同时攥紧，因为——不知道哪一刻，她就会成为两人发泄怒火的靶子。</p>

顾雪蔷跟顾清霜互相瞪着，眼神都快要迸出火星子来，孰料下一秒，顾雪蔷转头看向明骊，目光冷冽：“你就不该带她来。”</p>

明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她成为了顾雪蔷发泄情绪的活靶，她乖巧道歉：“对不起，母亲 。”</p>

“是我执意要来，跟明骊有什么关系？”顾清霜挡在了明骊面前，继续跟顾雪蔷对峙。</p>

幸好这里人足够多，声音足够嘈杂，作为背景音的音乐声盖过了她们的说话声。</p>

但剑拔弩张的气氛仍不免引人注目。</p>

顾雪蔷最好面子，无论有多生气在这种场合都会压下来，她挤出个笑来，沉声喊：“霜霜。”</p>

顾清霜别过脸，没说话。</p>

明骊只好在中间调和：“母亲，霜霜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我带她随便逛逛，您别往心上去。”</p>

顾清霜抓着她的手，眉头微蹙，似是对她的话不满。</p>

“去吧。”顾雪蔷却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说：“别再拉着她去那个人面前晃……”</p>

“她有名字。”顾清霜恼火地喊：“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p>

明骊拉她的手，却没拉住。</p>

顾雪蔷的脸彻底拉了下来，“你怎么对我说话的？”</p>

顾清霜轻嗤一声，拉着明骊就往外走。</p>

明骊无奈，视线在她和顾雪蔷中间打转，倏尔，她和站在门口的春柳依视线对上。</p>

春柳依笑得明媚又端庄，可那笑似乎在说——看吧，她家人还是一如既往不好相处。</p>

(/11938/11938261/10101004.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