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浩注视她，发现她喝咖啡不放糖。他想起相思豆包厢里的静女孩，她扯下自己裤头的放荡，与面前文静、眼里充满忧郁的静女孩，判若两人。</p>

“你曾说过我是一只小白兔。”</p>

“我说过。”</p>

“或许你还记得我见到枪时，像只受到鹞鹰惊吓的兔子。”她倾斜杯子，放下后，她说，“我怕枪，见到枪就想逃走。”</p>

柜台一女侍目光朝他们飘扬，静向她笑笑。她忽然冒出句杜大浩老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的话：“这里通宵服务。”</p>

什么意思？她想让他陪个通宵？杜大浩始终没弄清她为何邀自己到此，闲聊？她也看明他的疑惑，说：“有人今夜要找我的麻烦。你肯帮我吗？”她向他飘过期待的目光。</p>

“麻烦？”他想起那腮上趴着只苍蝇似的黑痣的男人，“是他？”</p>

断去左手一根指头的小九来找静女孩，在鹤望兰包厢，她手摁着乳罩的搭扣。“老是说最后一次，不能再欠啦。”</p>

他继续在她胸前发展，急躁道：“给我，快给我！”</p>

最后她木头似的在沙发上，眼睛凝了似的死盯一处，任其剥皮，木头经近一个小时的削锛凿加工，僵直一个小时。她穿衣服，说：“别再找我。”</p>

小九说：“今晚我找你，带钱来给你。”</p>

“今晚我去见我的男朋友。”她说。</p>

“瞎说。”小九不信。</p>

“苦咖啡休闲屋，你去看吧！”</p>

杜大浩望眼街对面，歌神练歌厅传出仿杨玉莹的歌声传出，小妹甜甜甜……他说：“怎么知道我会帮助你？”</p>

“女孩的直觉。”她真挚地说，“从打相思豆我躺沙发上你没恶狼扑食地上来，我就接受了你。”</p>

他没有再说“我喝酒了”，抿口咖啡，挺苦，他加块方糖，用勺子轻轻搅动。</p>

“我给人做过二奶，你信吗？”她在解剖自己，“他说生个儿子，就给我一大笔钱。那是个可怜的家伙，每次接近我，浑身打哆嗦……”</p>

杜大浩擎着咖啡杯，透过杯子空矿部分，望到讲述者的嘴唇闪现光泽，只是那翕动的嘴唇有些变形。</p>

“那个家伙突然消失，害得我去堕胎。从此我看透了男人，他需要肉体，我需要钱。”</p>

静女孩在几个小时里，讲述自己像讲一个她最恨的人。</p>

“他始终没来？”</p>

“站在对面马路望我俩三次。”她现出高度紧张后、释去重负的疲倦。她内容很多的目光望着他，暗示某种秘密，说：“今晚干点什么都行。”</p>

杜大浩以要到妹妹家看外甥为由放弃机会，对她说：“我送你回红蜘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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