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主开门见山，问起天之木铎异响的事情。</p>

“嘿嘿，你猜呢？你叫一声姑奶奶，姑奶奶就告诉你。”那声音颇为傲娇。</p>

“吉祥天，你不要自讨苦吃，别忘了当初你跟孔圣定下来的灵契。”</p>

太学主淡淡道。</p>

“我又没有违背，我只知道答应了老头，帮他主持这文庙运转。”</p>

“但不代表我要跟你们分享消息啊，只要这文庙和天之木铎没有出问题就行了。”</p>

“至于是谁进入了第五层，我凭什么告诉你？自己进来看啊。”</p>

那声音很是得意，太学主等人脸色微沉，但偏偏又无可奈何。</p>

这位吉祥天，乃是当年儒家圣人镇压的一位极强异教徒，以让其镇压文庙为条件，饶她性命。</p>

可也因此让吉祥天与文庙融为一体，文脉不灭，文庙不毁，吉祥天也不死不灭。</p>

“你……”太学主无可奈何，不过随即又听到那声音转了语气。</p>

“看着那小家伙的份上，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儒家出了个了不得的圣人种子。”</p>

说话间，黑色木雕上就释放出一阵阵流光，形成一方如水镜般的画面。</p>

画中正是沈无名在文庙第五层刻字的景象，就连玉板上的字迹都清晰可见。</p>

“心外无物，心即理也。”</p>

“我心光明，亦复何言？”</p>

十六个字落下的瞬间，让在座三人都忍不住心中涌出一股冲动。</p>

膜拜的冲动。</p>

这十六个字普普通通，可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像瞻仰儒家四圣的笔迹。</p>

“这……虽然我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我还是得说一句，这似乎是开宗立派之言。”</p>

韩昌黎喃喃道，望着这几个字的时候，眼中也浮现出了些许复杂。</p>

有期冀，有排斥，有欣赏，有崇拜……如他的心绪一般。</p>

太学主也愣在原处，左手几根手指在暗暗掐动着，似乎在演算着什么？</p>

可掐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反倒是鼻腔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动。</p>

一道血迹缓缓滴落。</p>

青衣文人则是哑然失笑，“这小家伙，很有意思啊……心外无物。”</p>

“你们也觉得他很有意思吗？”那声音响起，“他还跟我说了一句话，你们要听吗？”</p>

“如果要让我叫你姑奶奶的话，那我也可以不听。”青衣文人浅笑一声。</p>

“不叫就算了，反正有人叫！”那声音说到后面，嘿嘿笑了两声。</p>

“听好了啊，他跟我说——”</p>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p>

……</p>

“不是各位圣贤，各位前辈，这浩然庆云是不错，可是能不能给我换一个色？”</p>

沈无名看着头上的青色庆云，神情很是复杂，抿了抿嘴唇，商量着道。</p>

他也不知道那些圣贤是死的还是活的，能不能做出反应。</p>

不过，他对头顶一团青云还是从内心有些排斥，这颜色吧……</p>

倒也不能完全算绿色，介于蓝色和绿色之间，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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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