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单亲家庭，妈妈生病住院需要手术，要花很多钱请专家。”她说起自己的痛处却没有太多情绪波动，这一切苦难对她来说已经习以为常。</p>

乔橙把困境说完，到末了自嘲的笑，“所以你真是盯错人了，我虽然第一次给你小费很大方，但其实我没什么钱。”</p>

她只是个普通打工族，收入堪堪够支撑家庭。</p>

余下的钱，都是熬夜加班透支身体换来的。</p>

陈珏面无表情的听完，伸手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你那不是大方，是莽撞，我知道你是头一回。”</p>

“我是头一回。”她说来平静。</p>

此刻已天光发白，乔橙反而是困了，轻轻的栽在他肩膀，想睡觉。</p>

陈珏侧着脑袋，与她脸贴着脸，轻声道，“你妈妈的事我可以帮忙。”</p>

“嗯。”乔橙相信他的能力，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p>

她双手抱着陈珏精壮的腰，闭着眼睛，一副放松的姿态与他闲话，“你比张岐更坏吧？他至少在骗人这方面差劲，我发现了还能及时止损，可你太聪明了，情商又高，会哄女孩子开心，”纵使她知道陈珏就是嘴甜，但依然无法讨厌他，就是受用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你这样的人经历肯定很多，应该伤害了不少女孩子。”</p>

陈珏听着，低笑了一声，像是不置可否。</p>

乔橙不满他的态度，睁开眼睛盯着他，问，“我说对了吗？”</p>

他说，“人的心很脆弱，我可能伤害过一些人，但我已经很小心了，并非是故意的。”</p>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给乔橙都逗笑了。</p>

她问陈珏，“那你身边是干净的吗？还有没有其他女人。”</p>

“没有，我保证。”</p>

乔橙歪着脑袋，细看他这张帅的不讲道理的脸，“你为我金盆洗手了？”</p>

陈珏反应了几秒，忽然笑了，“是，我上岸了。”</p>

“你真好，”定定的与他对视几秒，乔橙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你真的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如果不是我太穷了，今天应该付你很多小费。”</p>

打心眼里，她不相信陈珏的话，但这不妨碍她被哄得高兴。</p>

陈珏亲她的额头，“你欠我的。”</p>

他说完这句，眼里的情绪退却，一反常态的正经，“你想清楚没有，”或许是身高的缘故，总之他现在低垂眉眼，看着相当强势，仿佛逼问着乔橙，“张岐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跟他断了，跟我好，行不行？”</p>

——</p>

乔橙回家时天光大亮。</p>

她把车停回去，又赶着上班潮跑出去吃了个牛肉米线。</p>

坐在热气蒸腾的店里，她不免想起几小时前陈珏的话。</p>

男人看着温柔，骨子里都一样的自我，霸道。</p>

陈珏是逼着她做选择。</p>

乔橙相信他当下说的一切都是真心，但人是会变的，帅哥就没有安分的。</p>

答应了陈珏，就困在他给的人情里，总抬不起头来。</p>

在张岐那里吃过的苦，她不愿意在陈珏这里再吃一遍。</p>

一碗米线吃个底朝天之后，乔橙恢复了气力，也不在困乏，想了想，便开车又赶去医院。</p>

陶怡没想到她这样早，又是高兴又是担忧，一个劲的问她原因。</p>

给妈妈掰着馒头碎，乔橙斟酌着措辞，缓慢道，“我昨晚去张岐家了。”</p>

“那是好事啊，”陶怡高兴的，“你们终于和好了。”</p>

“不是和好，”这话怎么开场都不合适，乔橙索性一咬牙，“他昨晚想跟我发生关系，而我没答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