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宋稚清全程都处于一个失魂落魄的状态。</p>

她看向坐在车上的陈聿为：“我给你丢脸了，你还帮我？”</p>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给我丢脸？”</p>

宋稚清想到路太太说的那些话。</p>

“大学的时候，我每次趁着新年去剑桥找你，你不都觉得我很丢脸吗？”</p>

宋稚清答非所问，因为她觉得这件事情像是一根鱼刺一样，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却很膈应。</p>

陈聿为发动了车子，一路平驶。</p>

他原本就是一个喜欢开快车的人，毕竟平时爱玩赛车。但是今天却降了速度，开的很平稳。</p>

“我无法辩驳当时对你的排斥，但是这一次，没有。”</p>

承认了。</p>

宋稚清苦笑：“我该说你耿直呢，还是该说你不在乎呢。”</p>

这么堂而皇之得承认自己曾经对她的排斥和厌恶，他根本不知道对她来说，是又在伤口上刺了一刀。</p>

宋稚清吸了吸鼻子，原本想提一嘴路太太说的，他和朋友们说这次是想逗她玩玩取乐这件事。</p>

但是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p>

他本来就很恶劣。</p>

陈聿为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宋稚清的情绪。</p>

他能够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p>

他回到宴会场地的时候，她已经当众砸了琵琶。</p>

所以陈聿为只能够从这件事入手。</p>

“路家的品牌以后不可能再进到陈氏的任何商场，就当我为你出气。”</p>

宋稚清抿唇笑了一下：“那真是太感谢了。”</p>

“怎么了？”陈聿为拧眉。</p>

“没怎么，只是以后不想再参加这种活动了。你以后另寻佳人吧。”</p>

宋稚清累了，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流动的夜景，心仿佛回到了两年多以前，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p>

陈聿为忽然伸手，覆在了宋稚清放在腿上的手背上。</p>

宋稚清下意识得抽开了。</p>

“我们还不是应该有这种肢体接触的关系吧？”</p>

“你忘了我说的话？”陈聿为面对她的抽离，很不悦。</p>

他指的，是他捏住的她的把柄，还有，他为九月做的事。</p>

宋稚清淡淡看向他，月色下，陈聿为的侧脸轮廓愈发冷峻。</p>

他不容许她拒绝，也不容许她面对他的时候眼底没了爱慕。</p>

他就是一个强势又恶劣的男人。</p>

“陈聿为，你真的喜欢我吗？”宋稚清平静得问出这个问题。</p>

比任何一次都要平静。</p>

她曾经疯狂地质问他，痛哭流涕得求问他，也无语嘲讽得问他。</p>

只是这一次，格外平静。</p>

她看到陈聿为捏着方向盘的手紧缩了三分。</p>

“你不用回答我了。”宋稚清浅浅吸了一口气。</p>

陈聿为的确没有办法回答宋稚清。</p>

他看到她在陈聿舟身边时，会压抑，会有不愿意承认的嫉妒。</p>

他看到她落魄无助时，会想帮她，想抱她。</p>

他知道她生下了别人的孩子时，哪怕那个人不是陈聿舟，他都快要疯了。</p>

他从懂事起，就是一个冷静，疏冷的性格。</p>

但是在离婚之后，多少日日夜夜都无法安眠。</p>

他克制着情绪，告诉自己不过是无法适应，应该感到解脱。</p>

但是两年了，他多次梦到过她，只是梦里也依旧无法承认自己对她是思念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