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没有跟她们掉书袋，用直白的话语道：“大乾律，知县有教化民众的职责，在他的治下，出了能写进女德典范的贞洁烈女，说明他在教化民众这一块做的非常好。</p>

有了政绩，再活动活动关系，升迁不是不可能。”</p>

大丫三人简直惊掉下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奖赏把亲女卖进青楼的人，县老爷还能升官？</p>

“这也太……”半晌，大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p>

“合着小花姐被卖入青楼，她哥有了彩礼娶媳妇，她爹娘得到官府的奖赏，县老爷能升官，就她活该惨死是吧？”</p>

大丫再次感受到女孩们可怕的命运。</p>

所有人都沉默了，一片静谧里，唯有头顶的泡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乎也在诉说女孩们悲惨的命运。</p>

良久，大丫遥遥望向越发热闹的王家，到底忍不住，轻声叹息：“我们怎么就没遇到戏文里那些公正无私、为民伸冤的青天大老爷呢。”</p>

袁清道：“其实，胡知县已经算好的，他虽然不怎么作为，但也没胆子去干特别坏的事。</p>

百姓最怕遇到的是，是那些破家县令，那才是真正的噩梦。”</p>

来娣打量着袁清，小声嘀咕：“你知道的真多。”</p>

她的话提醒了大丫，后面这些话，可以说袁清是读书人，比她们见识广，但胡知县用小花之死图升迁的打算，他一个村里社学的孩子，怎么知道的？</p>

“胡知县的打算，你怎么知道的？”她问。</p>

“我和奶奶去清水书院时，无意间看见刚才那位师爷，在向书院的一位教员请教胡知县的升迁法子，正是那位教员建议胡知县从民众教化方面着手。”</p>

联想头次独自去卖草药时遇到他，以及第二日交秋粮时，他爷爷和乡老们的话，大丫恍然大悟，“半月前我遇到你那次，你是和你奶奶去清水书院求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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