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怀了身孕，万一拉扯当中伤到自己怎么办，”罗兰头也不抬地道，“你想过这个问题吗？”</p>

曲小婉顿时面露犹豫：“这……”</p>

罗兰催促道：“小婉，我这还有一大堆活呢，冰州天气寒冷，咱们得今日就做好，要不等到明早就都干了。”</p>

“好吧。”</p>

外头吵吵嚷嚷的，不止她们，姜岁岁也听到了，她两闻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着移栽花草。</p>

等到她忙完，已近正午，沈心终于回来，也得知了戚柔的事。</p>

她洗了洗手，从地窖出来时，正好遇到了来找她的罗兰和曲小婉两人。</p>

家属院的女人们各个脸上冒着兴奋的光，嘴里滔滔不绝地谈论着。</p>

“听说大将军把这对狗男女抓到校场去了，啧啧，也不知道会怎么惩罚他们？”</p>

“那戚小姐毕竟是县令千金，大将军顶多将她驱逐军营吧？”</p>

“谁知道呢，大将军都已经严令禁止淫乱之事，那俘虏这次算是踢板了，指定活不了。”</p>

“走走走，快瞧瞧去。”</p>

姜岁岁不动声色地靠近罗兰和曲小婉，见两人面色有异，问道：“怎么了？”</p>

罗兰压低声音：“岁岁，那戚柔说她是被你迷晕，故意放在杂物房门口的，她的丫鬟水仙出营去找戚大人来，此刻大将军正叫你呢。”</p>

曲小婉神情带着担忧：“现在怎么办，姜姐姐？”</p>

姜岁岁早就想好了退路，安抚两人道：“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p>

曲小婉心慌不已：“我就说不要那样做，姜姐姐，戚大人就要来了，要是他知道……”</p>

姜岁岁拍拍她的肩膀：“别怕，小婉，我做的事自己一力承担，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来。”</p>

她说这话，罗兰第一个就反对。</p>

“什么一力承担，岁岁，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真要论罪，我也有罪。”</p>

姜岁岁心里泛起点点暖意，这个姑娘啊，看似面冷，实际心很热的一个人。</p>

她姜岁岁这辈子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也算是值了。</p>

曲小婉咬了咬嘴唇，她想说她也可以同甘共苦，然而，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p>

不，她不行，她肚子里还有叶荣的孩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向叶家的列祖列宗交代？</p>

“岁岁，”曲小婉艰难地开口，“对不住，我……”</p>

姜岁岁拦住她的话头：“我明白，你不用解释，小婉，一会到了校场，你什么都别说，知道吗，这事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p>

只要曲小婉不说，她设计戚柔的事就没人知道。</p>

曲小婉道：“这是自然。”</p>

三人边说边往校场走，雪一大早就停了，往校场去的路上，积雪被踩化，脏污的泥水溅得到处都是。</p>

三人随着家属院的女人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到了校场，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噤了声。</p>

只见一众士兵手持长戟，整齐有序地站立着。</p>

校场的正中央是一个正方形的台子，沈心站在上方，下方是莫启明、祁霁和叶荣。</p>

至于戚柔和秦守望，手脚皆被绑住，身上的衣物像是胡乱套上去的一般，凌乱无比。</p>

沈心一个冷眼扫过来：“姜岁岁在何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