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先生回来了啊。”听到动静,林大花偷偷挪到厨房门边,探头探脑往门口瞄一眼。
熟悉的浅棕衣袍一闪而过,林大花猛缩头,缩回厨房里深呼吸几口气,拍拍僵硬的面颊,努力维持微笑,端起热水盆走出去。
用热毛巾仔细将身上吸附的灰尘擦干净,方墨侧头,视线随意的在客厅扫视一周,没看见那道翘首以盼的倩影,“欣怡呢?”
“……额……”,被方墨漆黑的眸子一扫,林大花瞬间忘记打好的腹稿,磕磕绊绊道:“欣、欣怡小姐有事出门去了。”
“她没说去哪儿?”,方墨拿毛巾的手微不可见的僵硬一瞬,便若无其事地弯腰继续擦拭裤脚沾上的雪。
“欣怡小姐走得急,我还没来得及问。”林大花见方墨自顾自收拾,动作闲适和平日里丝毫不差,悄悄松了口气。
“想来是回家见嫂子去了,先生你不知道,欣怡小姐养了条大狗,那体格子和狼也差不了多少。”
天杀的,怎么突然觉得单独和方先生待一块这么难熬。
无声难言的尴尬在两人间扩散,林大花在逐渐凝固的氛围里垂死挣扎,颠三倒四地说着田欣怡的趣事,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泯灭在一片沉默里。
“先生我去给你端午饭。”待不下去了,林大花活动舌头,润润说干的嘴,对自觉脱下外套披上毛毯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方墨说道。
明明方先生和之前没太大区别,在家里格外沉默,一天除了必要的吩咐绝不出声,现在柔和许多,但就剩她们两个人时,她反而越发不自在。
身上像瞬间生了几十只跳蚤,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麻烦了。”
得了恩准,林大花逃似地端起水盆快步走回厨房,步履匆忙,就算竭力压慢步调,高高抬起在半空中又被硬生生控下来小步落地的脚还是将她的急不可耐暴露无遗。
方墨余光目送林大花急切地奔向厨房,放下手里只字未看进眼里的报纸,抬手按上酸胀的太阳穴,小拇指指腹不经意间扫过眉心,触到突兀的隆起,才发觉自己眉头紧皱。
昨夜未宿在田欣怡身边,他自是彻夜未眠。今早见她睡得熟,想她昨日受了委屈便没叫林大花按例唤她起床,顺便请张书记夫人邀母亲一同去县里游玩,想让她放松一日,谁曾想竟是连人带影都放松不见了。
出门连去向都不告知,昨夜倒怪罪起他独裁。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方墨食之无味,随意夹几口菜对付过去,目光落到餐桌中心白胖胖的软乎糕点上,转头对坐到沙发角落闷声织毛线的林大花问道:“林阿姨有告诉欣怡我中午要回来吗?”
目光中不禁带着几分审视,定在林大花身上,捕捉她的每个表情。
“额……”,林大花抬眼瞅了眼微笑看着她的方墨,诡异沉默片刻。
颈后寒毛刷刷立起来,林大花嘴唇开开合合,话到嘴边总堵在舌尖,小心翼翼打量双手交握放在餐桌上的方墨,抖着声,颤巍巍说道:“说了的。”
不等方墨回话,林大花秃噜几下嘴皮子就把话说完,“说了,欣怡小姐说让您自个儿吃,不用等她。”
说完心惴惴,不敢同方墨对视,眼尖的发现方墨天生上翘的唇角硬生生坠了下来,林大花眼观鼻鼻观心,心里直呼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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