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凛冽的风中，透着飘渺沙哑：“我妈妈这一生都被困在那个小小的阁楼里，她从前和我说过，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自由自在的。海水可以把她送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以后我经过海边，也一定能看见她的存在。”</p>

她说完，将最后一把骨灰撒进海中，长久地凝望着海面，一动不动。</p>

冰天雪地，海边并没有什么人。</p>

黎敬州轻拍姜绥宁的肩膀，嗓音温淡轻柔，他说：“当然，她已经自由了。”</p>

姜绥宁的眼眶一红，有脆弱的情绪从冷静的假面之下流露。</p>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的，她自由了。”</p>

库里南停在路边，车上的暖气充融。</p>

黎敬州将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姜绥宁，问她肚子饿不饿。</p>

两人出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p>

姜绥宁反应过来，捏紧了手中的保温杯，很惭愧：“对不起，让你陪我饿肚子了。”</p>

“我不饿。”黎敬州顿了顿，说：“想吃什么？杭帮菜好不好？”</p>

姜绥宁心不在焉地点头。</p>

路上雪意纷扬，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p>

黎敬州问，“要不要听点音乐？”</p>

姜绥宁，“好啊。”</p>

黎敬州打开电台，crhk电台正在播放一首颇有年代的歌，《七月七日晴》。</p>

歌手情长动人的声线婉转，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p>

“七月七日晴忽然下起了大雪，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p>

天色有些暗下去了，雨刮器反复地擦去掉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雪沫，姜绥宁感觉被冻僵的手指终于恢复了知觉。</p>

她拿起手中的温水，一口气喝了好几口。</p>

“黎敬州。”姜绥宁突然笑着喊他。</p>

恰好是红灯，黎敬州将车停下，他侧过脸，撞进姜绥宁那双弧度柔美漂亮的眼睛里，她眼角的泪痣，在这一刻也生动。</p>

于是，他也微笑，冰雪消融的笑意，“我在的。”</p>

姜绥宁笑容加深，“祝我生日快乐吧。”</p>

黎敬州认真的，虔心诚意，“姜绥宁，生日快乐，绥绥平安。”</p>

黎敬州选的杭帮菜就在京港市中心，视野极佳的顶楼私人包厢，能够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阑珊。</p>

姜绥宁坐在黎敬州的对面，隔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男人清贵冷淡的脸。</p>

姜绥宁说：“你还有给别人过过生日吗？”</p>

黎敬州原本是在给姜绥宁点蜡烛的，闻他动作一顿，将最后一根蜡烛点上，“没有，你是第一个。”</p>

他将蛋糕推到姜绥宁面前，烛光的衬映下，姜绥宁的面容带着笑意，美好皎洁。</p>

黎敬州多想姜绥宁永远这么快乐，他说：“宁宁，许个愿望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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