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亲眼见证一切的终结。”</p>

周万古声音微微颤抖，“在那之后呢？”</p>

江白回答的很平静，</p>

“在那之后，我会迎来自己的终结。”</p>

魔主，必须完。</p>

净土的所有人，也必须完。</p>

江白...亦是如此。</p>

这绝对不是寒蝉想要做的事。</p>

这是属于灾天帝的...自爆。</p>

解决完所有人之后，自己再爆。</p>

何尝不是一种自爆？</p>

话说到这份上，周万古已经明白，他永远无法解决世界的恶意，因为魔主真实存在。</p>

魔主就是想要一直活下去的存在。</p>

净土杀死魔主，不是为了取代魔主，而是为了终结这一切。</p>

“我可能永远没办法完成自己的恶意挑战了。”</p>

周万古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这也是江白把他放在最后的原因，</p>

“我渴望生与死之间的徘徊，越是接近死亡，我越兴奋，这一千年我过得无比充实，我永远不会去主动打破生与死的边界，只有在边缘尝试，才是我最兴奋的时刻。</p>

就像一个无限逼近0的数字，我不会让自己归零，也不会把这个数字变成1...”</p>

用人话来说，他享受这场无法解决的恶意挑战。</p>

即使是江白，也没有办法帮周万古解决这个问题。</p>

或者说，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不需要被解决。</p>

真正需要被解决的...是周万古。</p>

净土需要完成恶意的挑战，【永眠黑夜】的挑战，不能因为周万古一个人耽误。</p>

也许，周万古从一开始就不该进入这场挑战？</p>

不，即使周万古不来，灵尊也会把他送进来。</p>

都一样...</p>

想通一切的周万古，替自己点了一根烟，</p>

“如果没有那场变故，我可能会有不一样的人生。”</p>

夹着烟的手指，微微颤抖，周万古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结局。</p>

他有一个很华丽的退场。</p>

因为他死在灾天帝手上。</p>

“不要在乱七八糟的时候，忽然开启人生的走马灯。”</p>

江白打断了周万古的伤感和回忆，随口说道，</p>

“我会送你回到过去，你可以在那里随便回忆这份恶意挑战，现实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p>

周万古有些诧异，“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留我一命？”</p>

“江白，你没病吧？”</p>

这种事，寒蝉根本做不出来，灾天帝也做不出来...</p>

江白身上，竟然真的有人性光辉？</p>

这家伙竟然真通人性啊？！</p>

周万古的第一反应是...我要告到支柱那里去，江白被掉包了，这是假的江白！</p>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故事背景里，周万古此时都应该对江白心怀感激。</p>

可这里是净土。</p>

周万古只想举报江白...</p>

江白也许会通人性，可周万古不通呀！</p>

在动手之前，江白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周万古，</p>

“你当年看心理医生，祂怎么说的？”</p>

周万古锁起眉头，那段记忆对他来讲已经有些模糊，但诊断结果还能回忆起来，</p>

“轻微的...认知障碍？”</p>

江白沉默了片刻，低声骂道，</p>

“果然是个庸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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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