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趁冬季进军的思路是很正确的。</p>

冬季大雪封道，行军的确会很困难，但是这些困难是能克服的。</p>

更加重要的是，冬季对敌军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对等的，你困难，敌人一样困难，而且因为冬季不利于进军，敌人难免守备松懈，这就具备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有利条件，可以达成出奇制胜的效果，从战术层面上，出奇制胜是很重要的。</p>

马璘道：“所以你仍然主张趁冬季对龟兹镇用兵，对吗？”</p>

“对。”王臣道，“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不能再耽搁了。”</p>

“成，这次由我亲自去救龟兹。”马璘道，“你就留在敦煌陪婉儿和敦敦，等明年开春天气转暖了，再率领大队人马前往龟兹与我会合。”</p>

“不，还是我去吧。”王臣摇头道，“老叔你都骑不了马。”</p>

“好吧。”马璘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自从上次动手术之后，他的两条腿一直都没有好利索，主要是做不到忌口，照样喝酒吃肉，尤其喜欢吃牛杂羊杂，体型也在向着圆球形一路狂奔，都快成安禄山第二，所以迟迟未见好。</p>

只不过这次，马璘终于是被触动了。</p>

当下马璘说：“贤侄，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天开始老叔就正式忌口，再也不喝酒，也不吃肉，更不再吃牛杂羊杂。”</p>

“老段你们几个作证，节帅说这次要正式忌口了。”王臣当即接上。</p>

无论是从个人的立场，还是从安西军的集体立场，王臣都希望马璘能够多活几年，在安西大都护的位置上多干几年，给他足够的时间猥琐发育。</p>

虽然现在他已经具备了接班的能力，战功也足够，但是资历不够。</p>

资历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在中华文化中的地位却不可或缺，因为这涉及到一个个的大小山头，你没有资历，就难以服众，就无法摆平，就会分崩离析，或者就算最后你以铁腕手段强行解决了内部矛盾，也必定会因此而元气大伤。</p>

王臣还是希望安西军能平稳过渡，不要出现动荡。</p>

段秀实、孟睥和姚令言当即表态会一起监督马璘。</p>

安西军现在的氛围是真的好，就跟一块铁板似的，完全没有勾心斗角这种事，无论是段秀实、姚令言抑或是孟睥，都是打心底里对王臣服气，都打心底接受王臣成为安西军事实上的副大都护，也愿意全力辅佐他。</p>

三个兵马使尚且如此，底下的裨将牙将更不用说。</p>

所以只要马璘不出什么意外，王臣的地位就很稳，安西军的大局也会非常稳，即便是安西四镇节度留后郭昕也是无话可说，毕竟是老郭的侄子。</p>

“贤侄你放心，老叔这次真的洗心革面要忌口了。”</p>

顿了顿，马璘又说道：“贤侄，你想好走哪条道了吗？”</p>

“已经想好了。”王臣点头道，“这个季节札达路恭绝对想不到咱们敢于进军，所以大可不必绕远路，直接经由蒲昌海（罗布泊）再沿着赤河（孔雀河）向龟兹进军即可，即便遭受吐蕃军阻击也不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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