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瓷的脸色很难看。</p>

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很冰冷。</p>

傅景琛心里咯噔一声。</p>

之前他不在意，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在意，所以那时候他不会关注顾青瓷的态度和眼神。</p>

但现在，他学会看这些东西。</p>

顾青瓷的情绪，明显不对。</p>

可他不知道，两个人都离婚了，顾青瓷判定他出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顾青瓷生气的事吗？</p>

他笑着开口：“青瓷……”</p>

“傅景琛，”顾青瓷起身看着他：“我问你几件事，希望你如实回答。”</p>

傅景琛心里有点不安，他开口：“青瓷，怎么了……”</p>

“我问你，许若晴……到底是不是云霄的亲生母亲！”</p>

傅景琛心头一震。</p>

他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了。</p>

后背瞬间出了一层薄汗，心跳加速，话都说不出来了。</p>

顾青瓷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慌乱的模样。</p>

不用他回答，她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了。</p>

许若晴，真的不是许云霄的亲生母亲！</p>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上次说怀疑许若晴虐待孩子，你还替她辩解！你明明知道她不是云霄的母亲，为什么就不往这方面想想？云霄是你的孩子吧？你是怎么当父亲的！”</p>

傅景琛闭上眼睛，慢慢缓解心头的恐惧和慌乱。</p>

还好，还好……</p>

他深深地吐出来一口气，开口：“对不起……”</p>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顾青瓷眼圈红了：“你怎么不想想孩子？孩子母亲是怎么想的？你们怎么做人家父母的！”</p>

傅景琛看她哭了，又想心疼，又是后悔。</p>

当初，他怎么就做了那样一个决定？</p>

他直接上前，把顾青瓷抱在了怀里：“对不起……”</p>

顾青瓷用力推他：“你走开！”</p>

傅景琛抱着她不撒手：“青瓷，你听我说……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但云霄……他刚生下来，就跟着许若晴，我一直以为许若晴对他很好，谁知道……”</p>

顾青瓷用力挣扎。</p>

傅景琛怕她伤了自己，只好放开了她。</p>

顾青瓷抬手，啪一声，一巴掌打在了傅景琛的脸上。</p>

傅景琛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p>

他没动，舌头抵了抵口腔里的嫩肉，勾起唇角笑了笑。</p>

他突然伸手，抓住顾青瓷的手，又冲着自己的另半边脸打了过去。</p>

顾青瓷收回手，怒道：“你有病啊！”</p>

傅景琛闭着眼睛，感受着两颊火辣辣的疼。</p>

这种程度的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p>

最疼的，是他的一颗心。</p>

他现在懊恼，悔恨，痛苦，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一起。</p>

让他恨不得杀了自己。</p>

他说：“我就是有病，所以需要人来打我。青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p>

“说那些没有用。”顾青瓷冷声说：“你以后准备怎么办？”</p>

“你是说……云霄的事？”</p>

“孩子最好还是回到母亲身边。”顾青瓷说：“他在许若晴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才会变成这样。他需要很多的关怀温暖和爱。你不行，所以，他母亲是谁？”</p>

傅景琛根本不敢看顾青瓷的眼睛。</p>

顾青瓷看着他，继续说：“你可以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去问，但是，云霄治疗结束之后，你必须送他回到他母亲身边！”</p>

“好……”</p>

傅景琛艰难地答应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