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氏赶到时，裴宝珠已经跪在地上了，宁国公和虞氏没来，高位上坐着的成了这对年轻夫妇，连余嬷嬷都站在一侧。</p>

余嬷嬷得了示意，严肃开口——</p>

“四小姐为何出去，从哪出去，好好交代。”</p>

裴宝珠吸了吸鼻子，伸手指了指上首的沈桑宁，“我看见她出去，所以才跟着出去……嗯，狗洞出去的。”</p>

说到狗洞，嗓音轻了许多。</p>

被指的沈桑宁还没生气，裴如衍朝余嬷嬷看了眼。</p>

随即，余嬷嬷走至裴宝珠身侧，招呼也不打就直接扬起戒尺，“啪”的一下，精准打在裴宝珠伸出来的手指头上。</p>

“四小姐说话指人的毛病，是时候该改改了，还有，您指的这位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您的长嫂，长嫂如母，难道平日里对待母亲，您也这般放肆的吗！”</p>

裴宝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戒尺，痛得精神恍惚，捂着手指哇地一下放声大哭出来。</p>

这一幕，看得许氏如何能不心疼，想冲上去护着女儿，却被一排护卫拦住。</p>

“二夫人，世子正在管教四小姐，还请您暂时不要插手。”</p>

许氏气得快厥过去，也只能在外面看着。</p>

“啊啊呜呜呜啊——唔。”裴宝珠闭眼大哭，突然口中被塞进一块布条，让她放不出声来。</p>

余嬷嬷皱眉，“大户人家的千金，不该像四小姐这般嚎啕大哭，就这样，塞着布条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就是四小姐目前努力的标准。”</p>

裴宝珠没了声音，厅堂中清净了些，此时裴如衍才缓缓开口，“今日推你嫂嫂的，是哪只手？”</p>

秋后算账了，裴宝珠害怕地往后挪了挪跪的位置。</p>

“不说的话，就算是两只手了。”裴如衍冷漠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任性的妹妹。</p>

裴宝珠仰着头。</p>

裴如衍弯了弯身，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抽出，“说话。”</p>

只见一只小黑手伸了出来，“这只，我不是故意的，嗝。”</p>

裴如衍肃着脸，“不是故意的？你下意识的行为足够说明了你有多任性，叔父叔母惯着你，才有你今日。”</p>

“这是京城，难道每日都有人为你兜底吗？”</p>

“你跟踪你嫂嫂，差点葬身火海，若我们当时已经离开，你现在还能不能安然地跪在这里？可你竟还怪到你嫂嫂头上，怪她让你丢了脸？”</p>

“你推她时，可有想过她还怀着身孕？”</p>

裴如衍眸光渐冷，一抬手，余嬷嬷就将戒尺放在他手心里。</p>

他拿着戒尺，“手放平。”</p>

裴宝珠不敢放平，立即要收回手，手肘却被一个婆子抓住，硬生生地放平在空中。</p>

厅堂中响起“啪啪啪”三下，挥动戒尺时，速度快得都能听见空气中，风被打的声音。</p>

“知错了吗？”裴如衍问。</p>

裴宝珠痛到麻木，耳朵嗡嗡的，没听清，下一瞬，手上又被打了三下。</p>

“啊——”她再次大哭，这次没被塞布条，到底是千金小姐，塞布条不太好看。</p>

嬷嬷伸手，手动将她下颚阖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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