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回来了。</p>
季裴又忘记反锁房间门，她睡得正香，被满身酒气的季繁扑了个满怀，抱着她哭得眼泪哗啦。</p>
季裴差点分不清现在是白天黑夜，拍着季繁的后背一个劲儿地顺毛。</p>
“你怎么了？不是去见网恋对象么？奔现没成功？”</p>
季繁抽抽嗒嗒地哽咽说：“她骗我！我见面之后发现她是个女的！”</p>
季裴听到季繁最后这句嘶吼之后，困意瞬间消失不见，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p>
“什么？女的？”</p>
“对啊，是个女的。”</p>
季繁的嘴都哭成了平行四边形，哽咽道：“我从S市刚下飞机，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她说她在机场等我，穿的是黑色卫衣，戴着红色鸭舌帽。”</p>
“我第一眼就看见她了，她留着长发，我以为她是我对象的姐姐。”</p>
季裴在心里具体描绘了一下季繁这个网恋对象的模样，高高瘦瘦，身材不错，衣品应该也还可以。</p>
要不然季繁怎么可能在人满为患的机场，第一眼就看见她呢。</p>
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呐。</p>
季裴抱着季繁，一只手贴在她的后背和发丝上，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毛。</p>
“她长得怎么样？漂不漂亮？”</p>
季繁吸了吸鼻子，捏着纸巾收敛了眼泪：“长得……长得还挺好看的。”</p>
“那不就妥了。”</p>
季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季繁的眼泪，紧紧抿着上扬的嘴角，安慰说：“是男是女都好，既然你第一眼觉得她长得很舒服，那就说明你并不讨厌她，只是和内心预期相差有点大。”</p>
季繁咬着下唇唇肉，说：“这是有点吗？连性别都变了……”</p>
季裴眉毛一挑，问：“是她男扮女骗你，还是你们一开始就没有和对方挑明自己的性别？”</p>
季繁难得噎了一下：“这个……我好像还真没有问过她是男是女……”</p>
“……”</p>
“啧。”</p>
季裴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我怎么说你好呢，都网恋了，你居然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连人家是男是女都不问，这下长记性了吧。”</p>
季繁沙哑着嗓子，鼻音浓重：“谁让她头像昵称都那么中性的！”</p>
她打开微信，举起手机放到季裴面前，说：“你看！”</p>
季裴眯了眯眼睛，借着灯光看清了季繁的手机屏幕：“她是哪个？”</p>
季繁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已经删掉了对方的好友，瘫坐在床上，说：“我把她删了。”</p>
“人家也没做错什么呀。”</p>
季裴拿着季繁的手机，刚接过来就收到了一条好友请求的消息。</p>
顾年请求添加你为好友。</p>
“季繁，我是顾年，你的外套落在我这里了。”</p>
季裴脑海中瞬间播放了一首充满宿命感的BGM：“你这个网恋对象，名字还挺好听的，顾年。”</p>
季繁睁大了眼睛，指着手机屏幕说：“原来她真的叫这个，我一直以为这是她的网名。”</p>
季裴：“……”</p>
真不知道她妹妹这个脑子是怎么跟她考上同一个大学的。</p>
季裴的手落在手机屏幕上，征求季繁的意见：“她加你好友了，要同意吗？”</p>
季繁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开口：“我……那个……”</p>
“这件事只能说是个乌龙，也不是人家的错，毕竟你也没问人家是男是女啊。”</p>
“那她为什么不主动说呢……”</p>
季裴掐了一把季繁的脸颊，说：“你都忘了，别人也有可能忘啊，说不定人家喜欢你喜欢得晕头转向，把这件事给忘了呢。”</p>
季繁鼻头发红，开始向季裴求助：“那怎么办啊，我骂了她一顿，还删了她的微信，买了机票就走了，连声招呼都没打。”</p>
季裴：“把她加回来，道个歉吧。”</p>
季繁最后还是抱着手机逃离了季裴的房间，季裴也不知道她到底会怎么处理，她也没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面基，会闹出这么大的乌龙。</p>
想想还是有点可怕的，季裴不由得开始担心自己的处境。</p>
冬日是个女人，两个人还打了语音电话，她的声音细腻又好听，季裴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大概是电视剧里的配音演员。</p>
所以，冬日不可能是个男人，但是也不排除对方是一位跨性别者。</p>
这种渺小的概率，季裴可不希望落到自己头上。</p>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季繁在她这里哭闹了快一个小时。</p>
季裴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到季繁房间门口，侧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p>
没有哭泣吵闹，也没有歇斯底里，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惨痛的现实。</p>
季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毫无任何困意，下意识就点开了分贝这个软件，想骚扰一下冬日。</p>
但是看现在这个时间，冬日肯定早就已经睡了。</p>
她无聊地刷了一会儿手机短视频，一个广告跳到了微信，季裴点开朋友圈，面无表情地开始给人点赞。</p>
指尖在屏幕上翻来翻去，季裴突然看见了一张非常吸人眼球的照片，她定睛一看，这张照片居然是江羡寒发的。</p>
季裴的微信好友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千多个，她都设置好了分组和备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