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来了一波人?”那童子看到有人来,也不惊讶,摇头叹气,“我们先生说了,这段时间不接待外客。”</p>
除了他,还有许多人来找先生?先生已经致仕多年,远离朝野,平日也不轻易收徒了,怎么似乎还是不得清净?</p>
温越上前行了个礼,从怀里掏出一支旧笔,递给了那童子:“烦请小哥将此物送去,就说故人久别,想再和先生一叙。”</p>
那童子的眼睛在落到那支笔的时候,蓦然地睁大了,把温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仿佛他是什么稀奇物事似的,又看向他后面的南枝,道:</p>
“不必通传了,你们随我进来吧。先生说过,有此笔之人,无论何时何地,直接带进来。”</p>
温越闻言,心里一暖,脚步紧促了几分,随着那小童径直入了竹居。</p>
一进去就是曲折的游廊,被绿影遮掩,还未看到全貌,首先就听到了淙淙的水声,数楹屋舍,依水而建,被几竿竹子和粉垣半隔开。</p>
温越这时候,却又顿住了脚步,又细细地审视了一遍自己的着装,正了正冠,竟然是下意识地担心自己仪容不整,唐突了先生。</p>
南枝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亲自理了理他的衣襟,低声道:“没有不妥的,快去吧。”</p>
温越摸了摸鼻子,继续前行。</p>
又转过了一间堂屋,跨过了门,便见长廊之下斜倚着一个人,一头长发被古木簪子簪住,没有戴冠,大冷天的,居然还只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袍,仿佛不知道冷似的。</p>
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有动作,挽起袖子将手里什么东西放了下去。走近了,南枝才发现,那是一支笔,被他垂进了洗墨池里。</p>
“来了?”岑听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淡淡的。</p>
要不是童子之前的那段话,南枝简直都要以为,岑先生对于温越的到来十分无所谓了。</p>
温越带着南枝一起行了弟子礼。</p>
岑听没有问南枝是谁,却点了点头,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很不错。”</p>
南枝知道,岑先生其实是南府五贤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位,可是那他也已经年过半百了,但今日一见,他的相貌却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唯有头发里的隐隐几缕灰白,暴露了他的真实岁数。</p>
难不成住在竹林里,还有这等功效?</p>
温越面见先生之前,难得如此毫不从容,结果一见到岑听,整个人的情绪又迅速地沉淀下去,变得极致得宁静。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心领神会地捧起洗墨池里那支笔,跟着进了屋子。</p>
屋子里十分空旷,没有其他的摆设,只放着十数张大小不一的桌子,上面摊开着数不清的纸墨。</p>
岑听停在一张桌子面前,只见上面的纸页上只写了一个字: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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