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么感觉你好像深有感触?”</p>
“所有知道那段往事的人,站在那里,都很难没有感触的吧?”奚屿安道,“我年少的时候,是听着他的事迹长大的。”</p>
邵霁了然。郑国公和公主,都对明璋太子心悦诚服,深以为盛世明主,估计没少在奚屿安耳边嘀咕。</p>
不多时,眼前的景色就又变得熟悉起来。邵霁跟在他身后,望着他轻车熟路的模样,心中还在奇怪,却见他又停了下来,举目眺望四周,似乎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p>
好吧,这个人淡然虚势惯了,他还以为他突然认路了呢。</p>
兴庆殿里,灯火通明,正熙帝望着案前一大摞没有批阅完的奏章,便觉得心头烦闷。自从戚慎称病之后,凤阁的事务处理就愈发缓慢凝滞了,下面那些人,黄豆大小的事情都要朕一一过问,也不知道朕要他们是做什么用的?长此以往还了得?</p>
谢仲澜倒是也算能干,只是他心里对谢氏膈应,诸多防备,到底还是得一一过目。</p>
他打了个呵欠,只觉得头昏脑涨,腰酸背痛,眼前的景象都有些花了,便捏着额角歇歇。</p>
不得不承认,到底还是老了。</p>
面前放着一封来自礼部的奏章,上书既然陛下有意再启东宫,为了国祚着想,也该定下储君人选了。</p>
什么意思他还不明白?钦天监把日子都算好了,估计阿越那个混账滑头没少说动,最后结果是今年腊月初五就是顶好的日子,简直把“迫不及待”四个字挂在脸上了,他这个做爹的都嫌害臊!</p>
恪王要大婚,底下的人也跟着浮躁了,就差没直言:不如趁着大喜的日子,把储君也定了?</p>
定什么定!朕还没死呢!</p>
正熙帝心里一阵烦躁。</p>
他现在还是个亲王,前朝一多半的人就开始以他马首是瞻了,等到他做了太子,那朕这个皇帝算什么?干脆以后批阅奏章也交给他算了,说起来他摸这传国玉玺的日子比他这个皇帝还长呢!</p>
“恪郡王品质冲华,神鉴昭远,夙彰睿哲之风,为众皇孙之典范……”</p>
绍永帝最后那道没有发出去的旨意,在他的耳边回荡着,让他血气上涌。</p>
不行,还是……再等等。</p>
他这样说服自己:就是因为先帝太早立了太子,温昭早早地收拢权力,急功近利,以至于朝堂权力失衡,最后才会落得那么一个下场,父皇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这储君之位极为慎重,还是……再放放地好。</p>
于是把那一封折子放到了去了一边,驳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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