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生母早早去世,王爷又何必如此受委屈?</p>
她一边想着,一边气得掉眼泪,手里收拾衣服的动作都变得激烈起来。接着便觉得自己的头发被摸了摸,身后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柔女声:</p>
“小松云,本妃这件流仙裙是怎么招惹你了?说出来也好让本妃为你做主?”</p>
松云:“……”</p>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安抚一般地把衣服又轻手轻脚理了理,讪讪道:“娘娘,奴婢只是……”</p>
“怎么还掉金豆子了?看来这委屈不小呢。”南枝笑道,擦了擦她的眼泪,“难道是活太多做不完?虽然本妃刚刚说要你们麻利点收拾,但倒也不急于一时,又不是明天就要被扫地出门了,怎么都急哭了?”</p>
没想到娘娘还有心思开玩笑,松云哭也不是,恼也不是,把眼泪擦擦,低声道:“娘娘不委屈伤心吗?”</p>
“有什么好委屈伤心的?”南枝微微一笑,“你主子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才哪到哪儿,不至于,也不值得。俗话说得好,‘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发了什么令,咱们好好照办就是。”</p>
不过这丫头的心诚眼实,倒是让她宽慰。</p>
“以你如今的地位,本也不该做这些收拾衣服钗环的活计,放下吧。”南枝柔声道,“本妃要你做另一件事。”</p>
她侧过去,松云连忙上前倾听,片刻面色沉凝地应下了。</p>
那天之后,松云便借着收拾行程的借口,吩咐委派府里诸人,却又一面观察起每个人对此事的态度和言行举止。</p>
出行前没多久,恪王府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好些个人。</p>
南枝听着松云的禀告,点了点头,垂眸望着自己的手。</p>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对于这种随口一言定人生死的事情,也轻车熟路,毫无所谓了呢?</p>
她的目光凝起,漫过一丝宁静的漠然。</p>
像以前那样心慈手软,只会给自己带来不知其数的麻烦。即便府里那些人只是露出了一丝端倪,一丝动摇,只是和其他方的人有所接触而没有做出什么她也要把那些可能性都扼杀在源头。</p>
当年,尚且心软的温越,就是给了这些人太多机会,才会让昌怡公主的怀柔之策那般顺利,以至于宜王府被埋下了那么多钉子。</p>
她的手慢慢放下来,落在了腹部,紧抿着唇角。</p>
才三个月的小东西,就那么偷偷藏在了那里。因为瘦弱的母体和特别定做的衣裳,而一点也显露不出来,却盛满了他爹娘毕生所有的小心翼翼。</p>
她不会给任何人一丝一毫的机会,来伤害这孩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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