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勉一时无言以对。</p>

“此事的要紧之处，在于人手。”漪如接着说，“这五十人最好是熟手的工匠，如何凑起来，还要想办法。”</p>

“人手之事，女君不必担心。”孙勉道，“我经营数十年，自知晓何人可用。”</p>

漪如颔首。</p>

“只是女君就算将产量扩大，也未必能打开销路。”孙勉道，“宝兰坊的销路，一直局限于扬州中，出了扬州，知道的人便不多了。若销不出去，定然要亏许多本钱。”</p>

漪如道：“此事，先生不必操心，我自有办法。”</p>

孙勉只得道：“在下明白。”</p>

*</p>

从孙勉家里出来，漪如戴上羃离，望了望天色，天色还早。</p>

路上，小娟唠叨不断。</p>

“扩大那作坊，无论盖房子还是请人，都要费不少钱。”她说，“女君打算倒哪里去弄？”</p>

“还能去哪里弄。”漪如无所谓道，“我那箱子里不是还有许多首饰。”</p>

小娟就知道她打的是这个主意，瞪起眼睛：“女君这般胡作非为，也不必等主公夫人陈阿姆他们发火，只消容公和林夫人回来，便要收拾女君。”</p>

容昉和林氏这些日子到徐州去了，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p>

漪如不为所动，道：“故而你要帮我，在他们回来之前将这些事都处置好了才是。”</p>

小娟：“……”</p>

“放心好了。”漪如安慰道，“只要不蚀本，首饰的钱就会回来。”</p>

“女君要怎么不赊本？”小娟道，“孙先生方才也说了，增产归增产，货要是卖不出去，女君便要亏大钱。”</p>

漪如听得这话，心中也不由地烦恼起来。</p>

她在孙勉面前虽然显得胸有成竹，但如何打开销路，她至今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宝兰坊的东西，一向是靠口碑取胜，但那是漫长的日子，漪如是等不得的。</p>

正在街上走着，忽然，漪如的目光被路边的画摊吸引住。</p>

“那是什么？”她拉住小娟。</p>

小娟看去，只见那画摊最外面挂着一幅肖像，面前围着好几个人再看。</p>

那肖像上画着的，是一个美男子，眉眼画得十分精致漂亮，似女子一般。穿着铠甲，颇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俊美之气，引人瞩目。</p>

而肖像边上，写着这美男子的名字。</p>

长沙国王世子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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