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觉得今日他的声音格外地低沉悦耳。</p>

“什么酒不能喝啊…”她像只八爪鱼，紧紧地攀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怎么就不能喝啊…”</p>

拓跋渊转过身来将八爪鱼抱起。</p>

“脑子再糊涂也要记着这酒的名字‘覆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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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珣回了偏殿，心中忐忑不安。</p>

老师司马晦今日出宫迎了仪仗，外太祖成日遛狗不知道又去了哪儿。还是狐狸精母妃靠谱，将他的父皇拖了几个时辰，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去复习。</p>

秋冬进来了两趟，先前还给他送了些却霜途中买来的特产。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自己做得不好让父亲失望。</p>

等到了傍晚，苏婆来点灯。</p>

她见拓跋珣依然在看书，有些担忧地道：“殿下歇息一会儿吧。您的年纪还小，别将眼睛熬坏了。”</p>

拓跋珣问苏婆：“父皇一会儿来的时候会惩罚孤吗？”</p>

苏婆将灯罩上，规规矩矩地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p>

“殿下觉得自己做错了，陛下便会惩戒您；可殿下若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陛下便没有道理处罚您。”</p>

拓跋珣伸头看了看窗外。</p>

苏婆道：“他们不在这处，殿下需要高声呼喊才能让他们过来。”</p>

拓跋珣这才放松了一些。</p>

他问：“孤不想念书，不想做太子，孤错了吗？”</p>

苏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道：“您…”</p>

拓跋珣见她这副模样同宇文馥差不多，登时心中便凉了一截，连带着那刚刚想要敞开的心扉也关上。</p>

“孤知道了。”他不耐烦地冲苏婆挥手，“你下去吧。”</p>

苏婆这才反应过来这话他应当同别人说过，并且那人的回答应当是令他十分失望。</p>

苏婆寻了张板凳来坐在他书案边，垂眸道：“老奴只是惊讶殿下这番话，同娘娘许多年前说过的一样。”</p>

这事儿拓跋珣倒是知道。</p>

昨夜同狐狸精母妃一道歇息时，她也说过自己小时不爱念书，听到老师讲之乎者也便犯困。当时他还很高兴，以为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p>

没想到她后头那句“反正我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将他打入低谷。</p>

他点头：“孤知晓此事，母妃已经同孤说过了。”</p>

苏婆望着他又追问：“娘娘还说了什么？”</p>

拓跋珣将昨夜陆银屏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给了她。</p>

苏婆听后，含笑道：“娘娘只说了一句，却没告诉你后头还有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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