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微微蹙眉，“你要常驻槐水？”</p>

靳及川从怀中掏出奏折直接递给暮瑟，后者快速翻阅起来，当看到青年回程途中对堤坝勘测的数据，她便明白了缘由，“这事父皇很可能会派别人去监工，你哪儿来的信心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还敢邀请皇子一同前往？”</p>

即便多年不见，靳及川仍是满怀信赖地仰望着暮瑟，“监工堤坝修筑，钱、权、兵缺一不可，否则就是去给沿途官员送银子的，而我们除了这三点还有当地关系，不派我去派谁去？”</p>

“当地关系？你是说你那个曾在槐水之战中败给我的师父？”</p>

“这话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听到，不然这关系就没了！”靳及川笑嘻嘻地站起身，明白殿下这事同意帮他促成此事了，他侧首对三皇子道：“三皇子和皇后娘娘先回去等消息吧，微臣和殿下还有要事相商。”</p>

待到皇后母子相互搀扶着离开东宫，暮瑟眼神晦涩不明地盯着青年，语气冷淡道：“为何要阻拦我。”</p>

“殿下，你处理所有事务上都是井井有条、智珠在握的，只除了亲情，你在对待至亲时总是略显急躁，不是处处容忍就是直接翻脸，当然你那几个至亲确实不值得浪费感情，但你总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一下。”靳及川难得有机会说教暮瑟，不禁有些好笑，“殿下是要继承大统的储君，不应为了微末小事在明面上与皇后作对。”</p>

暮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可以对仇人虚与委蛇，却无法容忍至亲的背叛和伤害，哪怕有损名声也不愿永久地维系一份虚假情谊。</p>

靳及川注视她太久太久，以至于暮瑟任何一丝细微表情的变动都能映入心底，他了然道：“殿下，皇后那边你照旧供着就好，三皇子那边交给我吧，我保证南下一趟回来绝对能让他以后不再烦你！”</p>

“当真？”暮瑟眯起双眼上下打量这个与往日不同的青年，“看来你南下三年学到了不少。”</p>

靳及川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跟那些老奸巨猾的氏族乡绅打交道多了么，殿下千万别嫌弃我！”</p>

暮瑟坐在书房的软塌上，从半开的窗户中眺望着远方雕梁画栋的宫殿，对于靳及川的突然出现有些迟来的恍惚，一时间二人均是沉默不语，书房里恢复了之前的静谧安宁，良久，暮瑟叹道：“你学到了不少，应当明白所谓的五年之约不过是一个幌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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