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这话，矛头直指温盈。</p>

大夫人回想了温盈入府之后的种种，叹了一口气：“阿苒，娘知道你和鸣佩关系好，难免对郡主有所偏见。可是她嫁给你二哥之后，并没有做什么为难鸣佩的事情，而是处处迁就，端庄大方。</p>

说起来，反而是阿韫对不住她才是。如今母亲病了，也多亏有她相助，府里才没有乱成一团。”</p>

“娘想，她到底是刚管家，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管教下人也不像娘能放开手脚，难免有没顾上的地方，而非有意。”</p>

“女儿不是因为私情而有偏见。”戚苒低头，“只是实话实说而已。”</p>

大夫人：“鸣佩已经死了，无论郡主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比以前更有威胁吗？郡主让人传出这种谣言，有什么用？</p>

至于派人去搜检琅心院，就更是无稽之谈了。</p>

她堂堂王府郡主，难道还缺琅心院剩下的三瓜两枣吗？加起来卖了的银钱，还不够郡主一只镯子的价钱呢！”</p>

“问题就是出现在这里，娘。对于府里的其他人而言，琅心院只是一片废墟，毫无用处。什么人才会去搜检呢？”戚苒郑重道，“只有那些不是冲着银钱，而是冲着表姐的遗物而去的人，才会连琅心院都不放过。”</p>

“你说……什么……”</p>

“娘可还记得，表姐的侍女枫儿，当日离开戚府的情景？”</p>

大夫人当然记得。</p>

枫儿原本就是薛家的丫鬟，卖身契一直在戚宁雪和薛鸣佩那里。阿韫把薛鸣佩带走的时候，把枫儿留在京城。</p>

戚宁雪见此，便决心搬出戚府，那个枫儿也在大夫人面前磕头，说要跟着离开，戚府不缺这么一个丫鬟，大夫人自然没有二话。</p>

可是，枫儿收拾薛鸣佩的东西的时候，临风院却吵嚷起来。</p>

郡主身边的燕啭说，这个丫鬟要收拾东西，身为主子的薛鸣佩却不在，谁知道她带出去的，是不是都是主子的东西?</p>

按照规矩应当让临风院的人一一检查了才能带出去，免得她卷带偷窃，到时候不干净。</p>

结果这个丫鬟不肯接受搜检，护住行礼，不让其他任何人接触，以至于临风院里闹了一番。</p>

“女儿当时听说了，便赶了过去。”戚苒低声道，“郡主的人甚是霸道，说是搜检，一点体面不给，甚至要当众扒了她们的衣裳。言辞之间多有侮辱。而后还试图扣下枫儿的行礼。”</p>

“当时女儿便觉得奇怪，这个燕啭虽然性格一直不饶人，但在戚府这么久以来，并不敢真得生事，败了郡主的名声。怎的这一次露出如此丑恶嘴脸？太过刻意，可以说是为了给郡主出气，故意羞辱表姐的丫鬟，但也可以说她们是有意为之，想搜检表姐的东西。”</p>

“后来因为有二哥留下的人，护住枫儿，才没有闹出风波来。”</p>

大夫人摇头：“鸣佩身上还能有什么东西，是郡主费心要找的？况且，当初人在的时候，郡主不找，人走了再找，也不怕鸣佩把东西随身带走？说不通。”</p>

“这些都只是女儿的揣测而已。”戚苒将头埋入大夫人的怀里，“只是无论真相如何，这件事情都可见，府里上上下下都离不开母亲。</p>

女儿希望母亲能早些振奋起来，莫再灰心。”</p>

……</p>

临风院里，明明是白日，却是房门紧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