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第二眼才又发现,眼前这人虽然和佩夫人相像,但并不是她,又回过神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察觉到主子的不悦,不敢再看。</p>
“就按照之前说的来,她喜欢吃什么你也都清楚。”戚韫没看阮芙,低声吩咐,“那一天把别府的帖子都辞了。”</p>
“是,大人。”</p>
即便那管家住了嘴,可阮芙还是记在了心上。</p>
而之后几日,在府中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又大概拼成了缘由,足以解释刺史府中的一些人,打量自己的目光。</p>
以及高大人为何偏偏看中了她。</p>
她和刺史大人病逝的爱妾,生得很像。</p>
“佩……佩?”</p>
那一日那个管家没有说出口的,是“佩”什么?</p>
一个念头快速地划过了阮芙的脑海,石破天惊。</p>
而另一方面,防风派去渠州探查阮芙身份背景和救出阮山望的人,也带来来了回音。</p>
“大人!渠州来的飞鸽传书!”</p>
防风将信取了下来,不敢擅自打开,匆匆赶往戚韫的书房。</p>
“阮山望已经救下来了?渠州州府怎么说?”</p>
戚韫满心都是盐矿的事情,先问了心心念念的矿师,却见这小子欲言又止,一脸为难。</p>
“那个,主子,我们的人发现……嗯……”</p>
“有话就说,谁堵你的嘴了吗?不说滚出去!”</p>
主子来到启州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大了。</p>
防风将那信奉上,只好道:“我们的人发现,大部分事情都如阮芙姑娘所说,她没有虚言。那个阮山望,袁康也已经放了。探子们查出来,这个阮家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除了他们有一门亲戚,让人在意正是京城的郑氏茶商。”</p>
“……”戚韫翻阅文书的手指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死死盯着防风,“郑子衿?”</p>
主子对这人的怨念可真够深的。</p>
防风继续道:“这个阮山望有一个妹妹,名叫阮青月,嫁给了郑氏的东家郑锡年,郑子衿就是他们的儿子。也就是说,阮芙是郑子衿的母家表妹。”</p>
表妹?</p>
仿佛有什么东西快速地闪了过去,是他一直以来都忽视了的东西。</p>
看到阮芙的第一眼,他首先感觉到的是愤怒。</p>
愤怒那人都已经死了,诸如高远郗之类的人,还要利用着他们之间的情和怨。</p>
可是,阮芙为什么会和她那么像呢?</p>
只是一个巧合?</p>
“阮家和薛家,有什么关系吗?”</p>
“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包括阮家的其他姻亲,以及往来亲友,都和薛家没有一点关系。”</p>
阮芙唯一能和薛鸣佩扯上联系的,竟然是郑子衿。</p>
戚韫慢慢站了起来,忽而想到了郑子衿的脸。</p>
第一次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情况下呢?</p>
是他和鸣佩有了肌肤之亲,最是情意绵绵的时候,却得知她献身只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p>
剧烈的愤怒和嫉妒,让他从一开始,就自然而然地把郑子衿放在了情敌这样的位置,将薛鸣佩对他的所有在意,都视为男女之间的倾慕。</p>
直到这个时候再回想,把阮芙这个人加在中间,才察觉到,郑子衿的脸,其实和薛鸣佩也有那么几分相似。</p>
“我只是把他当作兄长而已!”</p>
“戚郎,郑公子和我之间,只是兄妹之情。”</p>
兄长。</p>
一个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荒诞不经的想法,炸裂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