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听完属下禀告了在渠州的见闻,倒是乐呵。</p>
“渠州出事了,袁康向来贪生怕死,慌不择路找靠山呢。”</p>
此事防风也听探子们提起来。</p>
“应该是和盐政有关系,说是朝廷派去邝州的巡盐御史,被渠州通水上的水贼给掳走了。”他思忖,“也不知道是霍且,还是徐弼。”</p>
应该不是徐弼吧,前几天这老头儿还往京城里送信呢,说是邝州严氏有问题,可以给太子党一通好教训。</p>
“那应当就是霍且了。”</p>
防风十分高兴。</p>
早就看太子党的那群人不顺眼了,现在他们狗咬狗,倒是痛快。</p>
“也不是霍且。”戚韫的目光从袁康的信笺里扫了过去,眉头蹙起,“是晏崇钧?”</p>
“啊?”防风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此人是谁。</p>
广陵侯府那个没用的草包世子。</p>
原来这一次巡盐还有他的事啊?</p>
“他也太没用了公务没完成多少,反而让水贼把他抓去。哎?难道是邢刺史想剿匪了,这群人把御史抓起来做人质?”</p>
戚韫将信看了,指尖一抬,那页信笺便落到了手炉里,慢慢被烧成了灰烬。</p>
他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p>
晏崇钧这个人,从前在京城里十分没有存在感,他也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反而是对他那个弟弟印象更深刻。</p>
因为相比之下,自家那几个弟弟,实在是太会惹是生非了。</p>
可是从去年开始,晏崇钧入朝,看上去好像还是不显山不显水,但戚韫莫名觉得很多事情里,都有他的影子……</p>
这一次邝州的事情,到底是他意外遇险,还是其中有什么别的缘故呢?</p>
“袁康已经决定,出动渠州守备军,援助邝州剿匪了。”防风摇头,“真是奇怪,这可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p>
遇到这事儿,他躲开还来不及呢,恨不得把锅都甩到邢永开头上,怎么还会主动攻击?里面必有古怪。</p>
“能够迫他出手,必定不是利诱,而是威胁。”戚韫摩梭着怀里的手炉,若有所思。</p>
以他对邢永开的了解,可没有这种心计。</p>
邝州的事情,真是有趣。</p>
“把渠州的人手,调去追查水匪这件案子。”</p>
“是。”</p>
“对了,那个阮山望如何了?”</p>
“人已经没事了,父女团聚欢喜得很,也派了大夫给他瞧。他现在对主子感激涕零呢,说冲敬山的事情,一定会尽心竭力得辅佐主子。”</p>
“……”戚韫顿了顿,“那,郑家呢?”</p>
自从从阮芙口中,得知了那件石破天惊的真相,他便寝食难安,一直记挂此事。</p>
“广白大哥那边说,郑家没有异样,喜气洋洋地准备迎接新年。”防风低下头,“而且,他们收拾了行礼,好像打算今年会溧州老宅过节。”</p>
戚韫目光凝起。</p>
喜气洋洋?回老家过年?</p>
如果他的佩娘,就是郑家的二娘子,那么郑家人不可能对她的死讯无动于衷,才一年的时间,就仿若无事地过年去了。</p>
而且郑家一家三口如今都在京城里,好端端地何必要回溧州?</p>
除非,是他们意欲回去,偷偷和女儿重逢。</p>
戚韫的手掌缓缓蜷起,眸色深沉如海,似喜似悲。</p>
“听说郑家阮家几年相继出事,已经很久没有一家相聚了。如今各自渡过难关,也是时候骨肉团圆,才算个完整的好年。”</p>
绍永十五年,一定会是个很好的一年吧。</p>
所有所失,他都会全部挽回。</p>
(/53067/53067398/2609291.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