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说，我真得说”她眼睛猛然一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我……都是我鬼迷心窍了，没有任何人指使我……”</p>

“你确实是鬼迷心窍了。”杨经栩上前，身后的大理寺官差立刻把人捉拿。</p>

“你以为把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个威胁你的人，就会放过你的儿子和婆婆了吗？他们只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p>

杨经栩慢慢走到她面前，念了几个名字。</p>

贺苏氏一个哆嗦，咬牙切齿：“他们他们竟然连我的娘家人也不放过！”</p>

“你的娘家人已经没事了。从你离开京兆尹的牢狱之后，我便派人关注着你，也派人护住了他们。现在，就看你这个人证，敢不敢站出来了。”</p>

“我不认识那个人！”贺苏氏口齿不清道，“他们把我儿子抓去，还说自己是朝廷的人，要我按照他们说的做……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啊！”</p>

郑子佩：“他们第二次威胁你，就要你杀了我吗？还有没有让你做别的？”</p>

“……没有了。”贺苏氏嗫嚅道，“对方说你是个祸害，上面的人要你的命。你死了，侯爷就没法继续推行税法，这案子就有了回转的余地。”</p>

一派胡言。</p>

晏崇钧又不是查案子的，他就算撂挑子不干了，贺成该判的还不是继续判？</p>

她自忖在京中时日不长，能恨她恨得痛下杀手的人，没有多少。</p>

只是不好和杨经栩提这个猜测。</p>

“今日有劳大人了。”</p>

眼见着大理寺的人把贺苏氏提走，杨经栩告辞，郑子佩对他一礼，忍不住试探：“出手的人是谁，贺苏氏不知道，大人可有什么头绪？”</p>

杨经栩目光了然，默然片刻只拱手回礼：“大理寺自然会悉心审案，侯夫人放心，请回吧。”</p>

这样的目光，一如当年。</p>

郑子佩怔然，刹那间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从郭鸿的刀下逃生，被戚韫抱上了马背，惊魂未定。</p>

那少年便也是把这样平静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便安静地奉命而去。</p>

他记得，也知道她是谁。</p>

所以这句“放心”的言外之意，便是他确实心里有数，哪些人最有嫌疑。</p>

郑子佩颔首，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了。</p>

正要离开，却又被他喊住：“等一下。”</p>

“怎么了，杨大人？”</p>

他默然了一会儿，才道：“在下有一件私事，想请求侯夫人帮忙。”</p>

“私事？”</p>

“……关于邱家小姐。”杨经栩道，“在下听闻侯府寿宴上，侯夫人替她解围，想来您是个古道热肠之人。她不谙世事，又没有父母庇护，能否请侯夫人偶尔能照看她一二？在下承了侯府这个情。”</p>

郑子佩僵在原地。</p>

她居然能听到杨大人一口气说这么多字。</p>

杨五郎的人情可难得，更重要的是，这人情竟然还是为邱家小姐所求。</p>

“我不明白。”郑子佩蹙眉看他，“既然大人对邱小姐有情，为何还要坐视家里退亲？难道您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伤害吗。</p>

与其央求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照看她，何如自己照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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