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兴言十年前也见过几次谢予安，当初针对谢予安的谣言甚嚣尘上时，他也不是没有站出来劝过，但那个时候众人的双眼皆是被蒙蔽的，又或者是党争之间的构陷。</p>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作用，且那时自己一个史官，人微言轻，说话并无分量，那时候朝廷已经变成袁家的一言堂。</p>

“衡大人，这谢予安迟迟不回京登基，莫不是真的能不计前嫌，让正统继位……”那武将说话时带着些试探。</p>

因为当初谢予安被构陷时，若说其中没有晋安帝的手笔，都是太后一个人的主意，显然是站不住脚的。</p>

“先看看情况再说，谢将军还未回京，万事都拿不准，那朱文光也只是个派出来打太极的，他的话不可全信。”</p>

衡兴言直觉谢予安不会继位，但若是说他想让燕羽继位，衡兴言也说服不了自己。</p>

衡兴言总觉得，老将军养出来的孩子，不至于这般委屈自己。</p>

当初的事情本就无处诉苦，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走到如今这一步，总不该一笔勾销才对，只是他也猜不到若是不一笔勾销该怎么办。</p>

只能等！</p>

除了世家之外，最焦急的人还有燕羽。</p>

他本来觉得没有希望了，在袁太后死后，他思考自己的处境，以为朱文光会在进宫之后处理自己，可他没等到朱文光下令处理自己的消息，反倒让他重新住回了太极殿。</p>

而且并未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就好似根本不在意他一般。</p>

尽管没有世家联系自己，但燕羽仍然心怀希望。</p>

在朱文光焦头烂额，众世家抓心挠肝，连燕羽也心怀期盼时，谢予安才带着桐素南下，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却不是京城，而是江南的苏家。</p>

“这一路上倒是太平不少。”李嬷嬷看着零零散散在田地里耕种的农民，颇有感悟。</p>

就在一年前，她们北上去北疆的时候，沿途经过的地方不是有山匪就是在打仗，哪怕沿途路过有村庄，里面也萧条破败，没什么人住了。</p>

现在还能看见有农民在耕地，那证明这附近有的定居，路边农田里的蔬菜也冒了芽，可见是有人用心种好的。</p>

“不打仗了，自然会慢慢好起来的。”桐素永远都相信和平的力量，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p>

“那倒也是。”李嬷嬷拿着水壶去树荫下的小溪里装水，却看见了水里游动的鱼，惊喜地叫道：“夫人！这边的水里有鱼！个头还都不小嘞！”</p>

“是嘛！”桐素来了兴致，忙跑过去蹲在李嬷嬷身边，果然瞧见水里游动的鱼，大鱼身边还跟着许多拇指大小的鱼。</p>

估计是这边没什么人来，这鱼在这里无忧无虑生长了一段时间，这才能长这么大，还生了许多小鱼。</p>

“嬷嬷，我们想办法抓些上来，中午吃烤鱼啊！”桐素这一路下来，虽然会停在路边做饭，但这样的机会也不常有，遇上下雨天或者地方不好停车的时候，就只能在马车上吃干粮和点心。</p>

桐素一早就想吃点新鲜的肉了。</p>

“抓什么？”谢予安闻言，走过来就看见桐素正盯着水里的鱼两眼放光。</p>

“这里有鱼！能抓吗？”桐素想起谢予安之前在岛上也抓过鱼，现在这小溪里的鱼应当也会吧？</p>

“自然是能的。”谢予安找了根还算直的树枝，将两头削尖就朝着溪边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