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夏明昭提出的开商道、建城、垄断交易所、重组骑兵、民兵屯田的退休军饷以及修建学堂、改造军械等种种烧钱的构想都会成为空谈。</p>

更难得的是，这位残缺了半边耳朵的落魄文人，当了夏明昭的长史之后，不求名，不求财，不求利。</p>

他不但拒绝夏明昭上奏朝庭为他请封官职，也不要官服官印，只求一个“长史”的名号，方便行使政令。</p>

他用实际行动报答长公主殿下的知遇之恩，把所有的高光和荣耀都给了夏明昭，外人甚至不知道西北关八成的政令出自于覃程之手。</p>

而且，三四年过去了，覃程还是单身。</p>

……</p>

就在夏明昭磨刀赫赫准备开战的时候，帝都城正举行着一场盛世婚礼。</p>

朝廷新贵姜家长子，帝都第一美姜慕北迎娶高家嫡女高娉婷为正妻。</p>

高娉婷的祖父乃大宁三公之一的太尉老相公，权高位重，又是老牌世家。</p>

是以，六月初六这天，帝都满城红灯华彩，十里红妆看得人羡慕不已，数不清的贵女们更是在家里哭红了眼睛。</p>

喜宴上，姜慕北脸上挂着疏离温和的假笑，他在礼部任职三年，已经学会了不让任何人看出他内心的想法。</p>

而他的心里在滴血。</p>

那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梦想，在时间长河无情的冲刷下，逐渐变成一堆虚幻的泡沫。</p>

就好比喜堂燃烧的红烛，雕龙刻凤那么美，终化成一摊烛泪，红得刺目惊心，毫无美感。</p>

喜宴上，胖出三层下巴的楼轶楼二郎，正在埋头大快朵颐，身上的肥肉伴随着他进食的动作一荡一荡。</p>

看得一边的谭战触目惊心，忍不住调侃：</p>

“真有这么好吃吗？我说，楼伯母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在你幼年的时候就预知到现在的场景，给你取名叫‘汤圆’。”</p>

“唤我子墨，否则友尽！”</p>

楼轶嘴里包着一口食物，咽下去之后，警告了一句，又夹了一筷子翡翠鱼胶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p>

谭战横了他一眼，笑骂道：</p>

“你又白又胖，哪里配得上‘子墨’二字！对吧！赵世子！”</p>

谭战嘴巴横得很，心里头还是很怕楼轶真与他友尽，毕竟，纨绔常有，真心相待的纨绔却难，他下意识地寻找盟友助力。</p>

被点到名的是安国公世子赵鸣科，他和楼轶是真正光屁股长大的铁杆兄弟，与谭战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有闲暇的时候经常三人同行。</p>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劝道：</p>

“阿战，你就别往子墨心上插刀了，他的苦，你不明白！”</p>

“我哪里不明白，不就是……”</p>

谭战气呼呼地放下筷子，声音不由自主地拉高。</p>

楼轶和赵鸣科同时瞪了他一眼：</p>

“闭嘴！”</p>

“噤声！”</p>

闭嘴就闭嘴，噤声就噤声，这么凶干嘛？</p>

左右两边全都是凶狠的眼神，谭战果然怂了，他愤愤地咬了一口白菜邦子，然后吐在桌子上，摆出一个“三”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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