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室外三十几度,阴雨非但没能降温,反而更燥。</p>
台阶上一致对外的黑伞,像是青天白日下的警告:切勿靠近。</p>
伞内,红裙女人明显察觉气氛不对,尤其付阮一言不发,默默地摘下右手腕表,女人正想回头向蒋承霖求助,结果头偏了还不到十度,伴随着‘啪’地一声,整张脸瞬间反方向扭转,力气之大,她觉得脖子快要扭断。</p>
身形一晃,人是懵的,女人没有大喊大叫,只半边耳朵嗡嗡作响。</p>
半晌,慢慢把脸摆正,女人看着面前戴墨镜的短发付阮,说不上惊讶还是惊恐,付阮在她的注视下,特意放慢手上动作,又是响亮地一声,女人踉跄,怀里的玫瑰花脱手。</p>
牙关紧咬,女人沉默数秒,转身的同时,抬起右手向付阮挥去,付阮站在原地,平静地抬起左手,握住女人手腕,清脆声响起,女人右边脸挨了第三巴掌,指印清晰,迅速红肿。</p>
睚眦欲裂,女人转脸:“你知不知道我…”</p>
付阮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p>
啪!</p>
女人:“你敢…”</p>
啪!</p>
女人:“付阮!”</p>
啪!</p>
女人:“四哥…”</p>
啪!</p>
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打在同一个地方,眨眼间,女人脸上的指印像是随时都会滴血,想反抗,可她穿着高跟鞋也没有穿平底鞋的付阮高,付阮看着修长纤细,奈何力道惊人,钳着女人的手腕,不是怕她反抗,是怕她倒下去。</p>
就这样,无论女人说什么,哪怕只是转过脸发出一个音节,付阮都会毫不犹豫地扇下去,不听谩骂,不听求饶,直扇到女人本能躲闪,不敢转过脸,付阮手一松,女人当即埋头蹲在柱子边。</p>
付阮也蹲下去,面色淡定,声音平静地问:“还想深入了解吗?”</p>
女人吓得发抖,摇头。</p>
付阮不掩讽刺:“一看就是垃圾捡惯了,随便套件亡国的龙袍,就真以为自己随时能登基。”</p>
蒋承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仿佛没听出付阮的夹枪带棒。</p>
付阮从脚边花束中抽了一只玫瑰,起身来到蒋承霖面前,挑衅地递过去:“对不住四哥,我借花献佛,单身快乐。”</p>
蒋承霖笑着接过:“四妹客气,这个不懂事,一模一样地我还有一个,改天介绍你认识。”</p>
付阮淡淡一笑,一边戴表一边往台阶下走,付家保镖撑伞紧随其后,台阶上瞬间只剩蒋家人。</p>
保镖给蒋承霖撑伞,他也要走,蹲在地上的红裙女人马上抬眼:“四…”</p>
哥字还未出口,蒋承霖一个眼神看过来,女人瞬间噤声。</p>
其实蒋承霖长得非常好看,高挺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很容易让人觉得他斯文又矜贵,可眼下,他一不经意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女人隔着镜片,被蒋承霖冷漠又尖锐的神情吓到。</p>
此时的他,跟付阮面前的他,判若两人。</p>
蒋承霖冷眼问:“谁让你来的?”</p>
女人紧绷,一声不敢吭。</p>
蒋承霖一眨不眨:“我利用你之前,明码标价说得很清楚,你利用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是觉得身家比我多,还是比我更会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