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上楼前后不到十五分钟,而后一个人跨步下来,面色如常,通程在注视下上车离开。</p>
保镖在楼下站了半小时,后知后觉,不对劲儿,楼上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p>
不敢贸然上楼,保镖大着胆子叫了声:“欢哥?”</p>
楼上鸦雀无声,没人回应。</p>
保镖们这才蹬蹬蹬冲上楼,抬眼一看,不由地钉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p>
数米开外,陈欢被扒个精光,用衣服裤子绑在客厅中间的钢管上,嘴里塞了一大团东西,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人是清醒的,跟四五个保镖目光相对,保镖足足看了六七秒,这才在他杀人的目光下快步跑上前。</p>
有人解上面,有人解下面,有人接连从陈欢嘴里掏出两只袜子和两条内 裤,其中一条还是女士的。</p>
嘴里一空,陈欢当即干呕,呕得眼睛发红,保镖从桌上拎了杯酒过来,陈欢抓起酒杯,二话不说,狠狠地朝一人脸上砸去,犹不解气,他紧接着抬脚踹向另外一人,所有保镖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p>
陈欢发癫地骂道:“都他妈死人啊?养你们干嘛吃的?!”</p>
见保镖们站成一排,一动不动,陈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掉头去拿桌上酒瓶,嘴里念着:“还他么不去抓人,一个个站这儿看我看上瘾了是吗?”</p>
等他再一转身,保镖们已经跑到楼梯口。</p>
陈欢像只刚从热水里捞上来的鸡,浑身上下光秃秃,赤脚站在地上,满脑子都是付阮一边不痛不痒地拍打他的脸,一边不咸不淡地口吻道:“你倒真会选人比,蒋承霖好歹有张脸,你呢?你不会真以为那些女公关是觉得你脸好看,才大口大口亲你的脸吧?”</p>
陈欢从未受过这种羞辱,这种程度简直就是屈辱,身心俱损,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搞死付阮。</p>
陈欢派人去追付阮,在他的地盘儿,他还能叫个外人,还是个女人给欺负了?</p>
然而当晚派出去的人,犹如肉包子打狼,一去不回头,要说抓不到,回来报个信儿也行,可去的人音信全无,凭空消失,一如许筝萦。</p>
在哪都没有绝对的秘密,更何况陈欢本就是个张扬的主,连付阮的头发丝儿都没摸到,圈儿内就传开了,陈欢和付阮结仇,夜城有他没她,谁跟付阮走得近,就是跟他陈欢过不去。</p>
……</p>
‘禁城’,夜城消费最高的娱乐场所。</p>
蒋承霖在顶层私人休息室,对面坐着这里的老板,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一身黑的乔治笙。</p>
乔治笙冷白脸,说话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南岭到底怎么搞,搞什么,上面人来人走,争了五年才定下来,现在消息灵通的,都已经到了夜城,但很多人还不知道,这次的项目不会公开招标,上面打算走邀请招标,五选一。”</p>
蒋承霖:“名额内定了吗?”</p>
乔治笙:“你,我,渝城陆家,还有两个名额在规划局自己手里,不到最后,他们不会放出来。”</p>
蒋承霖笑笑:“都说岄州人会赚钱,在夜城墙根底下,我都不自信了,先放出风声,让一帮人以为自己有机会,割一波韭菜,割完了再说邀请招标有五个名额,从涨势好的里再猛割一波,最后五选一,五颗大韭菜疯狂厮杀,上面赚得盆满钵满,然后选个最经济适用的大韭菜。”</p>
“最后一颗大韭菜还得笑中带泪的接过来。”蒋承霖在笑,满眼是嘲。</p>
乔治笙习以为常:“乔家在夜城已经有了长宁医院,这次内定邀请不过是表面客套,如果我真争,就是我不懂事儿,无论规划局藏着掖着的那两个名额最后给谁,你都不需要慌,最近常在夜城走动,别得罪人,有什么事儿跟我说。”</p>
蒋承霖勾起唇角,“我能有什么事,日常与人为善,偶尔吃斋念佛。”</p>
乔治笙闲话家常:“你抓了温家人。”</p>
他口吻很淡,尾音连疑问都听不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