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住院三天,付长康和封醒三天没出病房,外面都以为付阮伤得很重,有传言说她三天抢救四次危在旦夕的,更甚至,有传言说她已经死了,只是付家秘而不发。</p>
不怪外面传得五花八门,实在是付家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首先医院就是付家自己的,然后从医护到保镖,全是自己人,付长康一声令下,不许进不许出,从出事到现在,付阮所在的整栋楼,只有空气可以自由流动。</p>
蒋承文背景再硬,在岄州还是说出事就出事,付家有了前车之鉴,这种空子断不可能再被人钻。</p>
付阮每天憋在病房里,闲地浑身发霉,整个上半身悬在病床外,挺身做仰卧起坐。</p>
封醒坐在她腿上,面色无异地讲外面新闻:“蒋老四跟赵萍茹杠上了,赵萍茹下飞机找公家车护送才到蒋承文的医院,到医院门口又在车里从白天坐到晚上才进去,现在医院里面是赵家人,外面全是蒋老四的人。”</p>
付阮卷腹抬起,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平稳。</p>
封醒自顾道:“如果蒋老四私下找人动蒋承文,是想栽在我们头上,那他没必要明目张胆地招惹赵萍茹,得罪赵家对他以后在夜城的发展没好处。”</p>
付阮下去,又再抬起,封醒:“除非他特别不想得罪付家,宁可得罪赵家也要力证清白,不然我想不到其他理由。”</p>
付阮下去,起来,明明之前还在计数,不知从哪一秒开始就忘了,不说话不是因为累,而是跟封醒一样,不晓得蒋承霖到底搞什么鬼。</p>
往近了说,南岭年底就要动工,如果真落到蒋承霖头上,那他以后免不了要常往夜城跑,赵家在夜城势力根深蒂固,他也不怕以后在夜城一步一个坎。</p>
往远了说,不能短时间一次性扳倒赵家,那此举等同给自己惹了个强大又命长的敌人。赵家但凡好惹,蒋承霖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动作,眼下突然就正面开刚,他究竟在想什么?</p>
付阮机械运动,任由汗水顺脸流到耳后,运动能维持兴奋,兴奋可以让头脑活跃,脑子越活,反应越快,付阮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越不顺越动,可眼下的局面,她铆了三天都没想明白。</p>
封醒侧头,突然说了句:“三百零五了,你要做多少?”</p>
平时付阮都做三百,今天明显数忘了,不愿承认,她出声说:“五百。”</p>
口是心非的代价,就是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付长康从隔壁房间推门进来时,看到这副画面,习以为常:“等下出来喝茶。”</p>
做五百个半悬仰卧起坐,哪怕封醒都会觉着累,付阮愣是一声没吭,不过托自己嘴硬的福,后面的数字她心里计得清清楚楚,生怕再多冒两个,被封醒发现她心不在焉,她就要努六百了。</p>
一口气做完,封醒直接出去,付阮洗澡,闭上眼睛,眼前竟然出现蒋承霖穿着薄荷绿T恤坐在她面前喝粥的画面,衣服领口很宽,露出两条笔直的锁骨,左边锁骨上,清晰的一圈齿痕,已经结痂又掉下,唯余深粉色的痕迹,犹能看出当时下口的人有多狠。</p>
确实狠,付阮都尝到铁锈味了,蒋承霖不疼也不会狗急跳墙的戳她肋骨。</p>
付阮第一次见蒋承霖那年,她十四岁,十一年过去,她还是看不清,摸不透,搞不懂,这种云山雾罩的感觉,令人非常不爽。</p>
洗完澡换身衣服出去,客厅里都是茶香,沙发上坐着付长康,对面矮凳上坐着封醒,付阮道:“换茶了?怎么没喝你心头好?”</p>
付长康眼皮都没挑,直接道:“喂狗了。”</p>
付阮挑眉:“人都舍不得喝,你喂狗干嘛?”</p>
付长康:“狗都不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