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承霖挑嘴,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都吃,亏更是想都不要想。</p>
看着付阮,蒋承霖不答反问:“你觉得以我的智商,会不会无缘无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我没看到付兆深,我为什么要主动提一个礼拜没回家的事?”</p>
付阮也不是好糊弄的:“这件事你不提就能当没发生过?”</p>
蒋承霖:“也就是你早就找过我,知道我在哪,以为我跑出去鬼混,一边装无所谓,一边偷偷筹谋怎么给我戴绿帽子。”</p>
他话锋转的毫无预兆,主要每句话都踩中了事实,付阮顾不得心惊肉跳,甚至容不得自己思考,嘴角一牵,冷笑:“你真的很爱做梦。”</p>
蒋承霖突然不说话,因为有些走神。</p>
他以前确实挺爱做梦,尤其是刚跟付阮结婚那会儿,总觉得皇天不负苦心人,好看有好报,直到他‘看见’付阮跑去海城见付兆深,跟他说在开会。</p>
付阮还发现蔡元益是蒋家人,蒋承霖等着她发飙,可付阮一声不吭,偷着挖墙脚。</p>
哪怕心伤得像狗啃过一样,蒋承霖都没想过跟付阮分开,反倒是付阮,削尖了脑袋想要跟他离婚,直到那一刻,蒋承霖不再做梦了。</p>
做不成眼中星,那就做眼中钉,当不了心头好,那就当心头刺,反正都是一个部位,爱和恨都会叫人念念不忘。</p>
还没离婚时蒋承霖就想好了,所以他拼命作,付阮打算给他扣个绿帽子,他就给她扣两个,她在跨海大桥上抢走蔡元益,他真心不痛不痒,但他就是要回手送她一头绿狮子。</p>
没别的原因,付阮肯定会气到记他一辈子。</p>
蒋承霖以为自己不会再喜欢付阮了,像十六岁那年,像十九岁那年,像他看见付阮和付兆深前后脚从酒店里出来,像他签离婚协议书的那刻。</p>
蒋承霖安安静静,脸上没有受伤也没有失落,反倒付阮胸口发闷,不光胸口,心头也有种隐隐被人拧了把的错觉。</p>
不对劲。</p>
她干嘛要有负罪感?</p>
是蒋承霖先找的茬,是他非拉着她玩坦白局,坦着坦着又开始倒打一耙,要不是九月二十六那天正好是佟福的生日,有人给她作证,今天就是她被他给冤枉死。</p>
可蒋承霖为什么不说话?</p>
付阮绷着脸,每一秒都在用理智对抗心虚,有证据就摆证据,他诬赖她,她摆了证据,反过来凭什么蒋承霖根毛不拔,只凭红口白牙?</p>
蒋承霖沉默到付阮即将拍案而起,包间中突然传出淡淡声音:“单纯的人才做白日梦,像我这种人,做梦都想着怎么利己。”</p>
付阮不由自主地提起心,说不上什么感觉,总觉着蒋承霖不像是要说好话。</p>
蒋承霖隔桌望着付阮,俊美面孔上不悲不喜,无波无澜,淡定地分不清是晴空万里,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p>
“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十一年零五个月,乔旌南肯定以为我一直喜欢你,有阵子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你不缺喜欢的人,我也不缺人喜欢,算了吧,干嘛呢,何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