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从厨房出来，封醒在不远处站着，还有付长康的保镖，低头看着地，应该被她之前的话给吓着了。</p>

付阮对封醒说：“送他出去。”</p>

她怕蒋承霖不走，怕蒋承霖顶着个坏驴蹄子拉磨，今天他但凡做出一道菜来，她可能都会忍不住掀桌子。</p>

付阮要走，封醒瞥了眼她的腰，“先去下洗手间。”</p>

付阮离开蒋承霖，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站在洗手间镜子前，付阮看到她白色内搭上的刺目红色，从衣摆到腰间，甚至在胸下，顺着指印就能脑补出之前这只手游走过的所有路线。</p>

面无表情的掀开衣服，意料之中，身上血更多，早就凝了，从正面到侧腰，从侧腰到后背，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干涩在皮肤上，付阮抽了一条毛巾，打湿后拧干，可在重新掀开衣服的一瞬间，停住了。</p>

她又不想擦了，可能这是蒋承霖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付阮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正常，可她还是把毛巾挂回去，把皮衣拉链系上。</p>

迈步上到二楼，付阮敲了书房门，门内传来付长康的声音：“进来。”</p>

付阮推门走进去，付长康坐在书桌后，随口道：“蒋承霖背地里跟你抱怨了？”</p>

付阮面色如常：“没有，他手受伤了，我给他简单处理一下，让他先走了。”</p>

付长康：“怎么受伤了？”</p>

付阮：“剪龙虾时戳到了。”</p>

“呵。”付长康说不上意外还是意料之中：“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随便让人指使，我让他做顿饭，他就把手搞受伤，这是摆明了要让我难做人呐。”</p>

付阮正色道：“不是装的，划了十厘米的口子，深的地方要缝针。”</p>

付长康：“你给他缝的？”</p>

付阮：“…嗯。”</p>

付长康：“心疼吗？”</p>

付阮面不改色：“没有。”</p>

付长康起身，跟付阮一起到沙发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付长康给付阮倒了杯茶：“我早就让家里师傅把菜准备好了，你带他回来，我怎么可能让他给我们做饭？我就想看看这小子能不能静下心来，少点花样，果然。”</p>

付长康喝了口茶，尽在不言中。</p>

付阮闻到茶香，是蒋承霖送付长康的茶，付长康肯喝他给的茶，已经不像之前一样看见就扔，说明心里已经没那么气了。</p>

付阮想解释，可她没办法说蒋承霖是听到之后才不高兴，她进厨房后明明有很多时间可以说清楚，可她没有，她眼睁睁看着蒋承霖赌气，眼睁睁看着他划破手，她以为她主动吻他，就是告诉他答案，可蒋承霖就想要一句是或不是，她都说不出口。</p>

跟付长康没关系，跟蒋承霖也没关系，是她自己有问题。</p>

付阮拿起面前的茶杯，随口道：“我跟他说了，我们不太适合谈恋爱。”</p>

说完，付阮赶紧喝了口茶，具体的动作总能掩盖住内心的不安。</p>

付长康闻言，很快道：“他埋怨你了？”</p>

付阮：“没有。”她以为自己说的没问题，可如果是正常状态下，付阮回的应该是：【他敢？】</p>

付长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已然是要翻脸的状态：“你把他叫回来，我跟他当面把话说清楚，这还没怎么样就敢让你受夹板气，你要真跟他在一起，他还不得把付家的房盖都掀起来！”</p>

付阮心很累，承认喜欢蒋承霖，她怕重蹈覆辙，又怕付长康觉得蒋承霖骗她，盯上蒋承霖，她跟付长康做了快二十年的父女，没人比付阮知道，付长康有多会刁难人。</p>

所以她否认了，退回到一个安全距离，对她，对蒋承霖，对所有人都好。</p>

付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毫发无损，口吻无波无澜：“他确实什么都没说，你想想他敢不敢在我面前说你的坏话？”</p>

付长康憋着一口气，没有马上反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