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戚赫微分开后，付阮亲自去见了李凡，在没有第三人的房间里，付阮坐在沙发上泡茶，对面坐着面无血色，精神恍惚的男人。</p>

付阮脸上没什么喜怒，也不说话，她是认真想泡壶茶喝，可这行为在李凡眼里，就是关公在擦偃月刀，阎王在翻生死簿，不知道刀什么时候落下，也不知道簿上何时查出他的名字。</p>

付阮倒了杯茶，在她伸手往前递的一瞬间，李凡当场从沙发出溜到地上，筛糠一般，牙齿打颤：“我没撒谎…我真没撒谎，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了……”</p>

付阮手停在半空，慢半拍落在对面桌上。</p>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在绝对的恐惧面前，腿是会自己下弯的，李凡跪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生怕付阮一杯茶毒死他，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四小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滚，我马上离开岄州，这辈子都不回来了。”</p>

付阮喝了口茶，平静道：“你惹完事拍拍屁股就走，剩下的烂摊子谁给你接？”</p>

李凡脸色惨白：“宋正侨给我的钱我一分没动，我跟戚总说了，这些钱我都拿出来弥补付家码头的损失…还有，我还有四百多万的存款，我都拿出来，求求你四小姐…你放了我吧……”</p>

李凡趴在茶几上，伸手抱住头，付阮猜他大概率不是后悔的抓头，而是怕她打他头。</p>

说实话付阮心情没有很差，所以看到这幅画面，她甚至有些想笑，更莫名其妙的，她脑子里出现蒋承霖的脸，李凡跟蒋承霖之间，可以说一分钱关系都没有，但是想起蒋承霖，付阮临时决定，自己不该使用暴力解决问题。</p>

付阮：“我要是想打你，你还能在这见到我？起来。”</p>

她声音十分平静，李凡犹犹豫豫的抬起头，付阮补充：“坐起来。”</p>

她还没狂到需要别人跪着跟她说话的地步，李凡腿软，撑着茶几，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边上。</p>

付阮：“喝茶。”</p>

李凡不敢不喝，新沏的茶，滚热的水，满满的香，这是他近几天喝到的第一口热水。</p>

付阮：“戚赫微搞你，因为你吃里扒外，无论你怎么做，都是你活该。”</p>

李凡垂着头，哪怕手里握着热茶，可浑身上下还是布满冷汗。</p>

付阮口吻不急不缓：“你还能好好地坐在我面前，不是你命大，也不是戚赫微心软，是我要见你。”</p>

李凡：“四小姐…”</p>

付阮打断：“别跟我说错了，我最烦明知故犯后又装惨博同情的，早干嘛去了？”</p>

李凡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喘。</p>

付阮：“我听戚赫微说，给你钱的是新世的人，那个人都跟你说过什么，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p>

李凡的心态早在戚赫微手里就崩了，付阮恶名在外，他一个字都不敢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全都掏了。</p>

付阮：“也就是宋正侨明确跟你表示过，他背后是蒋承霖，是蒋承霖给你三千万。”</p>

李凡连连点头，生怕付阮不信，结果付阮非常随意的说：“好，付家码头没什么大损失，我跟你之间的事，钱就能了。”</p>

李凡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付阮，这就结了？</p>

付阮给与他肯定回答：“宋正侨一个礼拜前消失了，没有人能证明你说的是真是假，当然，我相信你，但蒋承霖未必信，所以…还要麻烦你去蒋家走一回。”</p>

李凡眼里的光消失了。</p>

付阮不轻不重：“跟你透露个新消息，昨晚我刚刚同意跟蒋承霖复合，紧接着戚赫微就打给我，说你吐口了，这件事蒋承霖也知道，他比我生气，因为我给他三天时间。”</p>

“如果他搞不清楚，我就搞他，所以你到他手里，他顶多只给你两天，要是还有什么没说的，他问了，你别跟他犟，尽量配合，他这种人，宁可他负天下人，不能有任何人负他，为了自保，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