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在付阮家有自己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把乔旌南弄进卧室里，他走路三步两晃，沈全真被他压得浑身冒汗。</p>

推开浴室房门，乔旌南脚下一绊，头直冲洗手盆去，沈全真拽不动他，第一反应就是手背垫着瓷盆边沿，怕乔旌南把脑浆子磕出来。</p>

乔旌南一米八几，喝高了死沉死沉，头撞在沈全真掌心，他没怎么样，沈全真疼的呲牙咧嘴，“咝…啊……”</p>

她带乔旌南进浴室的本意，是想让他把衣服换下来，洗个澡，如今看来，她今天敢放水，明天新闻上就敢说她故意淹死人。</p>

乔旌南喝的很醉了，可是听到沈全真吃痛的声音，他还是拎着涣散的目光，慢半拍落在她捂着的右手上，伸手去拉沈全真的手，乔旌南声音很低：“我看看…”</p>

沈全真化疼痛为愤怒，蹙着眉，不说话。</p>

乔旌南拉她手拉不动，头一低，亲在她手背上，沈全真垂目瞥着乔旌南的后脑勺，气不打一处来，他亲的是她左手背！</p>

手肘一推，没推动，沈全真：“起来。”</p>

乔旌南没抬头，沈全真又提高几分声音：“起来！”</p>

乔旌南头抬了，也没抬，稍微上移，他把头搭在沈全真肩膀，沈全真对面就是镜子，她在镜子里看到乔旌南弓起的背，还有自己带着焦躁的脸。</p>

尽量心平气和，沈全真道：“你洗淋浴还是浴盆？”</p>

乔旌南声音从她胸口处传来：“你还爱我吗？”</p>

沈全真以为自己不会有感觉了，可事实上乔旌南喝高后的一句话，仍旧能让她心跳加速。</p>

沈全真也喝的不少，但她认为自己比乔旌南清醒，她淡淡问：“你知道这是哪儿吗？”</p>

三秒后，乔旌南说：“你房间。”</p>

沈全真：“两分钟前发生的事儿，你还记得吗？”</p>

乔旌南声音很懒，听得出在费力说清楚：“付阮，承霖…我们刚刚在一起吃饭，我知道自己在哪儿，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烦我在外面喝多，怕我在外面让人占便宜……这几年我在国外，只会在家里喝多。”</p>

沈全真以为乔旌南喝断片儿了，结果还真没有，她没出声，乔旌南自顾自：“你心怎么这么狠啊，付阮都能原谅承霖，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p>

沈全真视线微垂，没看镜子里自己的表情，只听到自己非常平静的声音：“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谈不上原不原谅。”</p>

乔旌南抱住沈全真，醉里带着求：“你别这样，你跟我吵，跟我闹，你像以前一样…别对我不冷不热的，我心里难受。”</p>

沈全真靠在浴室门上，这个姿势倒也放松，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忽然发现想起从前，好像没有那么谈虎色变，恨不能跟谁同归于尽了。</p>

开口，沈全真如实道：“以前我一直觉得，都是你的错，你明知我讨厌黄梓橙，还跟她一起工作，最后还是别人告诉的我。所以黄梓橙在我手术那天拿你俩的照片气我，我就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问题，我恨不能你俩赶紧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