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在盛天酒店分开，付姿还想以后在公司碰面得多尴尬，更何况两人工位还是面对面，后来发现想多了，因为蒋超再也没在律所出现过，她对面的位置始终是空的。</p>

第一天见不到人，付姿觉得庆幸，能不尴尬就不尴尬吧。</p>

第二天见不到人，付姿觉得正常，蒋超那么要面子的人，肯定还没缓过来。</p>

第三天，第四天…付姿开始怀疑蒋超是不是辞职了，有这个念头的第一瞬间，她心里控制不住的恐慌，她怕再也见不到蒋超了，可冷静过后马上发现，就算他不辞职又能怎样？就算他每天在她面前坐着又能怎样？</p>

余柠出现了，蒋超没法当做她不存在，付姿扪心自问，她也不能。</p>

来就来，不来就不来，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现，人唯一能管的就是自己，很多时候连自己都管不好。</p>

就这样，付姿刚见完客户从外面回来，毫无预兆地听见律所里一帮人围在一起大谈特谈，说蒋超被警察带走了。</p>

付姿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蒋超情绪波动，事实上她也没表现在脸上，迈步上前，她很淡定地问：“出什么事了？”</p>

一名同事说道：“听说蒋超跑去长康设计部，又把那天在盛天酒店里打的人给打了，对方报了警，去了很多警察。”</p>

付姿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理智，她问：“确定吗？”</p>

同事：“我有同学在长康法务部上班，现在那边都传开了。”</p>

付姿没出声，有人打量她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蒋超跟对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p>

付姿知道这个回答很假，但她不得不说：“不知道。”</p>

早在八天前，大家就私下里跟付姿八卦，问余柠是谁，问蒋超打的那俩人是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付姿一问三不知。</p>

不光这些，就连大家背地里议论她突然跟蒋超闹掰的各种原因，她也一概当做不知道。</p>

之前频频私下撩蒋超被拒的女同事，趁势见缝插针道：“大家都是同事，也没人会故意出去传瞎话，你这么藏着掖着的，没必要吧？”</p>

付姿看着说话的顾惜蕾，面无表情道：“我本来就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现编一个吗？”</p>

顾惜蕾似笑非笑：“你可别这么说，搞得好像我很想听八卦一样，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没把你当外人，知道什么都跟你说，随便问你一句，你就不知道…这不把人当傻子呢嘛。”</p>

付姿的确不清楚内情，沈全真给她打电话，也说了孙楚航和赵鑫统一口径，咬死了那天在洗手间里什么都没说过，之前的一切都是付姿自己的猜测，她总不能凭猜测就出来胡说八道。</p>

可现在顾惜蕾一开口就拖着全公司人站队，一下就显得付姿又当又立，付姿知道顾惜蕾就是故意找茬，之前一直私加蒋超微信，蒋超拒绝她还加，后来被蒋超当众问找他什么事。</p>

付姿私下里还说过蒋超，大家都在同一个律所上班，别搞得让人下不来台，蒋超不以为意：“是她先不懂拒绝添加好友是什么意思，拒绝就代表不是好友，不是好友我惯她毛线？”</p>

人在没事的时候不怕得罪人，怕的是出事时，曾经得罪过的人都会跑过来踩上一脚，付姿不爽，她不爽的点是蒋超还没等怎么样，现在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送上来落井下石。</p>

眼神不知不觉间变冷，付姿道：“别人是担心，你是不是担心我就不知道了。”</p>

顾惜蕾平日里见付姿挺好说话的，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冲，眼看着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你什么意思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