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兆深坐在付阮身边，叫了声：“阿阮！”</p>

他本能起身，根本不在意自己是赤手空拳，掌心直奔女人刀尖握去，付手头都没回，手伸进蛋糕盒里，转身的同时，右手猛地往前刺去。</p>

女人猝不及防，身体剧痛，她脸色瞬间一白，刀还在她手里，刀刃被付兆深握着，滴答的红色从付兆深攥紧的拳头下流出，但是更多的血，从女人腰间涌出。</p>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到桌上人来不及发出尖叫，甚至根本没看到付阮手里拿的什么，两秒后，付阮冷着脸，右手用力往外一拔，女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声，整个人颓然倒地。</p>

付阮右手握着一截约莫三十公分长的东西，前尖后粗，被血染了十几公分，前面鲜红，后面透明，细看才惊觉，这是一把削尖了的冰锥，像北方冬天房檐垂下的冰棱。</p>

但这里是岄州，不结冰，付阮手里这把，显然不是从路边捡的，而是早就预备好的。</p>

整个过程发生在两三秒钟，几乎是同一时间，付阮听到身后一声惨叫，转头一看，一个想暗杀付长康的男人，此时正跪在他面前，付阮没看到过程，只看到几根手指齐刷刷的断在桌面上，男人手里的刀掉在地毯上，付长康手里是一把不足一手长的折叠刀。</p>

这把刀付阮很久没见过了，久到她快要忘记，付长康当年也是因为狠才混出的名堂。</p>

付阮和付长康同时遭到暗算，两个动手的人又同时遭到反杀，整个二楼静到没人喊救命，某一刻，桌上的焦天禄拍案而起，狗急跳墙：“给我杀了他们！”</p>

话音落下，刚刚一瞬被震到的传菜员里，有两个朝着付阮扑来，另外几个分别朝着付兆深和付长康扬起手中刀。</p>

这下桌上彻底乱了，几个长辈大惊失色，扬声喊楼下保镖，焦天宝也是瞠目结舌，半晌才瞪着焦天禄，不可置信：“你疯了？！”</p>

一楼早就传出杯盘砸碎的声音，显然是大型群架，焦天禄完全没想到付阮一个女人，付长康一个快六十的人，竟然能扛住两个专业打手的刺杀，这会儿说不上急还是吓，白着脸，瞪着焦天宝道：“你少他妈废话，不然我连你一起杀！”</p>

焦龙气得浑身发抖，事已至此，他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无力回天，抡起拐杖打在焦天禄身上，这一下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焦天禄本就胆战心惊，这一下更是魂飞魄散，瞪大眼睛，刚要骂人，没想到焦龙突然身体僵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病突发，死了。</p>

“爸！”</p>

焦天宝起身要去桌对面，焦天禄有些茫然又无措地转头，盯着焦天宝说：“是你气死了爸爸…”</p>

焦天宝：“……”</p>

焦天禄视线扫过桌上另外几个长辈，微微侧头：“几位伯父，你们说呢？”</p>

在焦天禄看来，今天付阮和付长康必须死，付兆深也得死，不然死的就是他，而楼下他早就准备了百十来号人，付长康和付阮带的人再多，也不可能以一敌五，而他只需要在事后把所有的锅都推到焦天宝身上，再有几个幸存的长辈作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