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根本没想到付阮敢这么说,其他几个老头儿也都瞠目结舌的看着付阮,佟福双手握着拐杖,冷着脸道:“付阮,你是真不把我们几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p>
付阮直视佟福的眼睛:“我当然尊重几位,正因为尊重,我才允许你们掺和付家家事,现在我跟付长康各执一词,我有人证,如果这样你们还是要怪我忘恩负义,是不是有点黑白不分,欲加之罪了?”</p>
海叔还憋着气,插嘴道:“沈冬蕊算什么人证?她的话不可信!”</p>
付阮神色一冷,可还不等她开口,沈冬蕊直接道:“你又算什么人?你姓付吗?你跟付长康是什么关系?付长康许给你什么,你要睁着眼睛帮他害阿阮?”</p>
海叔眼睛一瞪,脸色通红:“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付长康许给我什么了?”</p>
沈冬蕊:“你拿出证据证明啊。”</p>
海叔嘴巴跟不上,佟福沉声道:“空口无凭,你觉得我们拿了付长康的好处,那你拿出证据。”</p>
沈冬蕊:“你们不也红口白牙说我收了阿阮的好处,要不然就是被她要挟吗?证据呢?”</p>
“你们四个加在一起三百多岁的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子,还是个女孩子,摸一摸自己的良心,一把年纪了还做这么丢脸的事,你们好意思吗!”</p>
付阮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沈冬蕊,因为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好事坏事都绕路走的人,哪怕被孙月芬明里暗里欺负了这么多年,她也是得过且过。</p>
一度,付阮以为沈冬蕊就是个窝囊性格,后来她才知道,因为沈冬蕊根本不在意付家的一针一线,谁爱抢谁抢,她巴不得别分到她头上。</p>
如今沈冬蕊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挡在付阮面前,直接讽刺岄州资历最深的几个老头儿,说出了付阮想说却没法说的话。</p>
一刹那,付阮甚至有些鼻酸,她知道,这帮老不死的就是欺负她没爸又‘没妈’,她也知道,沈冬蕊说的是假的,阮心洁不可能跟她说这种话,沈冬蕊就是豁出命来保她一次。</p>
几个老头儿被沈冬蕊当着几百人的面痛骂,全都面红耳赤,佟福更是气得一跺拐杖:“你放肆!”</p>
沈冬蕊毫不退让:“放肆的是付长康!周桢死了,付兆深宁愿帮阿阮都不帮他亲爸;付兆安死了,孙月芬死了,付婧想替她哥和她妈报仇,在付家老宅对付长康动手;我也情愿帮阿阮都不帮他,我们全都跟阿阮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都是付长康的亲人,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他死!”</p>
“你们告诉我,是不是我们所有人都被阿阮蛊惑蒙蔽,我们所有人都是傻子?!”</p>
沈冬蕊的一长串质问,直接让现场一片死寂,因为这些都是事实,桩桩件件,哪怕众人看不到原因,也看得到结果。</p>
都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付长康的今天,到底是他倒霉,还是报应,所有人心里都有定论。</p>
海叔恼羞成怒,气得直哆嗦:“疯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p>
正说着,人群忽然又辟开一条路,付阮抬眼一看,来者是付兆深。</p>
付兆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至几个老头儿面前,面色冷淡,出声道:“我是付兆深,如果蕊姨不算付家户口本上的人,那我算不算?”</p>
他这话属实明知故问,早年他出生的时候,面前这四个老头儿都抱过他,在付兆深没跟周桢离开岄州之前,他逢年过节也都会跟着付长康去这些人家里拜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