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姿和付兆阳飞瑞士，从岄州出发，转伊斯坦，然后到苏黎世，全程十七小时，因是半夜出发，上飞机后很多人戴上眼罩准备休息，付姿侧头看窗外，心事重重。</p>

付兆阳本想安慰两句，可是不知道付姿在想谁，最近这几个月，付家翻天覆地，付姿的人生轨迹也跟着乾坤大挪移，从前每天跟蒋超泡在一起，结果两人走着走着，突然就散了。</p>

谢施与追付姿，她答应了，两人谈得也挺好，可是突然又要出国，付姿还斩钉截铁的说，谢施与不会跟来找她。</p>

说这句话的时候，付姿脸上没有伤心，更没有不高兴。</p>

付兆阳当时莫名问了句：“姐，你不喜欢与哥吗？”</p>

付姿一愣，随即看向付兆阳：“为什么这么问？”</p>

付兆阳：“你要是很喜欢他，总会有点情绪吧。”</p>

付姿想了很久，出声回：“我没有不喜欢他，但也没到很喜欢。”</p>

付兆阳没出声。</p>

付姿兀自说：“你以后要是谈恋爱，一定要找个你很喜欢，也很喜欢你的。”</p>

付兆阳想了又想，憋了又憋，道：“你还会想超哥吗？”</p>

他到底没敢用喜欢二字，怕伤着付姿。</p>

付姿听出付兆阳的言外之意，坦言道：“我不喜欢他了，但我还是会想起他。”顿了一秒，付姿补充：“是想起，不是想他。”</p>

付兆阳能理解这种感觉，就像突然掰掉的多年好友，说不定什么时候，哪一瞬间就会出现在脑海，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如果非要代表，它只能代表那些曾经真实发生的过去。</p>

没人能完全忽略自己的过去，有些事能从三岁记到棺材里。</p>

空姐用中英法和阿拉伯语对飞机上的乘客问好，付姿只听得懂前两种，她以为付阮会送他们去美国，结果是瑞士，说那边有人接应他们。</p>

瑞士，付姿从来没去过，也没想好到那边能做什么，无所谓了，去个能让沈冬蕊和付阮安心的地方，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p>

飞机平稳飞行两个小时后，机舱里基本没人开灯，都在休息，付姿解开安全带，起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她坐的头等舱，舱位不多，走至最后一排时，付姿下意识把视线落在靠窗人脸上。</p>

哪怕光线昏暗，她也一眼就认出来，是蒋超。</p>

蒋超穿着黑T牛仔裤，仰靠在椅背上，眼罩遮住眼睛和高挺鼻梁，只露出饱满额头和一点唇纹都没有的唇瓣。</p>

付姿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蒋超把头发剪短了，比之前她去拘留所的时候长一点，但也有限，人瘦了很多，从侧面看下颚骨明显，喉结也很突出。</p>

蒋超身上穿的这件黑T，还是前年付姿买了一件，蒋超说好看，她又给他买了件女款最大号，蒋超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女款。</p>

包括蒋超的牛仔裤…付姿恍然发觉，很多东西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不受控制的出现在脑中，她明明没有刻意想。</p>

急忙收回视线，付姿轻轻划开门往外走，‘睡着’的蒋超在眼罩下睁开眼。</p>

……</p>

封醒右肩受伤，对方用的是改装枪，威力很大，只差一点就把他射穿，医生帮他取子弹的时候，发现他后背琵琶骨和胸骨都被打断，临时又叫了骨科专家前来会诊。</p>

手术室里，主刀副手和护士全都震惊，伤成这样，封醒是怎么做到进手术室还醒着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