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全神贯注地抵抗，戚赫微忘了鼻子是可以呼吸的，打从把嘴封死的刹那，她就没再喘气，熬了不知多久，她头晕目眩，终于破防。</p>

温程北守株待兔，直接长驱而入，戚赫微推他的手，不知何时变成抓着，温程北吻她，又给她清新氧气，事实证明，人在活命面前，其他的都不值一提。</p>

辗转，碾压，纠缠，磋磨，温程北肖想戚赫微，想了很多年，她是他年少时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至今为止，唯一喜欢的人。</p>

出国的这几年，温程北最大的噩梦，除了怕亲人再离自己而去，就是怕某天突然得知戚赫微结婚的消息，都不用结婚，说她谈恋爱，他都能疼死过去。</p>

好在，戚赫微仍旧单身，七年前她嫌他小，四年前他身不由己，现在，他不会再错过了。</p>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缺氧缺狠了的缘故，戚赫微有些犯晕，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黑伞在两人头顶，雨落在两人身旁。</p>

她想过应该停下，可天要下雨，谁阻止得了？</p>

温程北发现戚赫微渐渐地没在反抗，心下大喜，捏着她下颚的手，缓缓扣在她后脑，温柔缱绻却又很深，像是随时要把戚赫微拆骨入腹。</p>

很久，温程北主动停下，呼吸略微急促，他也需要氧气。</p>

戚赫微垂着视线，温程北垂目睨着她，低声唤道：“阿微…”</p>

戚赫微没说话，温程北喉结翻滚，咕咚咽了一口：“外面冷，先上车吧。”</p>

戚赫微还是没说话，温程北小心翼翼地揽着她，带她往车边走，他开的不是副驾车门，而是后车门，接过戚赫微手中伞，待她坐进去才关上车门，然后自己绕到另一边。</p>

两人都坐在后座，温程北开了空调，车内很快暖和起来，其实戚赫微还好，温程北之前后背都在雨里，早就打湿了。</p>

密闭空间里，还是没灯，温程北把黑色夹克脱掉，只剩里面的白色T恤，心跳很快，他伸手想去拉戚赫微的手，戚赫微动作不快，但却精准避开。</p>

“你喜欢我？”</p>

戚赫微声音传出，没有喜怒。</p>

温程北心跳漏了一拍，开口回：“是。”</p>

戚赫微又问：“想跟我在一起？”</p>

温程北：“是。”</p>

戚赫微：“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单纯地当情人？”</p>

温程北：“……”</p>

车内又暖又闭塞，戚赫微抬手打开头顶开关，灯亮，她第一时间去看温程北的脸，他脸色不好看，不是惊慌，更像是心上被戳了一刀，不敢轻举妄动，怕血溅当场。</p>

戚赫微心口也疼，但她向来对自己狠，盯着温程北的眼睛，她目不转睛地说：“或者我该问，你想跟我在一起，还是想跟我在一起后，我会保温家平安？”</p>

温程北回视戚赫微，脸色越来越白，分明一字未说，却又好像说了很多，诸如……委屈，受伤，心痛，以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p>

戚赫微第一次发现，人的眼睛可以在两秒之内说这么多话，她甚至觉得，也许下一秒温程北就会红了眼眶。</p>

两人对视，良久，温程北张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我喜欢你，想跟在一起，跟你姓什么无关，跟我姓什么也无关，温家已经这样了，我从没想过所谓的东山再起，如果你担心我想占你的便宜，你可以不对外说我们在一起了。”</p>

戚赫微心痛又心酸，眉心没忍住蹙了一下，她赶忙找个借口掩饰：“谁跟你在一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