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么想,可就麻烦大了。</p>
那是心疼,是替他老人家鸣不平,并不是笑话。</p>
小杨子急得快哭出来,再看对面你侬我侬那俩人,越发火大。</p>
可他在星桥面前,好像有一种被压制的天性。</p>
不敢冲人发火,只能骂自己多事了,他懊恼地用左手拍了右手手背好几下。</p>
手背都拍红了,对面那俩人仿若未闻,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眼里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别人。</p>
再赖下去也是碍眼。</p>
小杨子气饱了,放下筷子,一声不响,跟了出去。</p>
云熙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怎么都走了?”姑娘不解地问。</p>
“别管他们,他们吃饱了才走的。”星桥现在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p>
他拿起汤勺,替云熙盛上一碗羊肉汤, 催促道:“天气转凉,多喝点补补身子,你这阵子清瘦了许多,这么下去不是办法。”</p>
云熙打个饱嗝。</p>
她的食量很小,一碗羊肉汤,配上半碗糙米饭,已经吃撑了。</p>
她尴尬地摇了摇头。</p>
星桥却皱起了眉头,哄着道:“你好歹再吃些,如果实在吃不完,剩下的我来打扫。”</p>
云熙红了脸。</p>
埋头呼噜呼噜,硬着头皮把那碗羊肉汤喝了个干净。</p>
多吃一碗的结果就是,撑得厉害,弯不下腰,不能洗碗。</p>
星桥挽着袖子,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筷,云熙扶着腰站在一旁,只能做监工。</p>
“等会儿我们到外头走走,消消食。”</p>
星桥提议。</p>
云熙想拒绝,可是孤男寡女,同处屋檐下,貌似比出去更危险。</p>
她点点头,道好。</p>
天色擦黑的时候,麻九脚步匆匆出了城。</p>
出了南城门向东五里地,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壕沟。多年前,河西军抵御外侵时,修建的要地,这些年久不使用,日渐荒废。</p>
周遭农户早搬迁离开,所以,这里白天夜晚,很少能见到人。</p>
麻九毫不犹豫,跳下壕沟,迷宫一样转了好几圈,来到一处隐秘的屋子。</p>
门外有人把守,见他过来,点点头,直接放行。</p>
麻九推门而入,狭小的屋内,一方石桌,两把石凳,桌上点着一个烛台,因为风的原因,火苗跳动,影绰烛光,印在桌后那人的脸上。</p>
“来了。”丁惟继的声音,依旧那么深沉。</p>
麻九嗯了声,回身关上门,走上前一甩腰上的带子,抬腿绕过石凳,不等吩咐,大剌剌坐到丁大将军对面。</p>
丁惟继斟上一杯茶,起身亲手放到麻九面前。</p>
麻九也不客气,仰脖一饮而尽,放下茶盏,这才看向丁惟继。</p>
“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问。</p>
丁惟继叹了口气,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字一顿道:“崔殿夫来了。”</p>
“崔殿夫?”麻九一脸惊诧,“他来做什么?十六年前,他在凉州掀起的风浪还不够大吗?他就不怕有来无回,被人报仇索命,死在凉州吗?”</p>
丁惟继:“大约是怕,所以他这次隐姓埋名,化名崔石,拿了皇后的诏令而来。”</p>
麻九那双眼,瞬间变得红彤彤。</p>
眼前仿佛再次浮现出十六年前,血流成河的惨烈画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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