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莫须有的罪名,没有就是没有,想要让人心服口服,能够平息民心的,并不那么好定。</p>
崔石心里不由着急起来。</p>
他一边借着喝茶,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p>
丁颐川是个急性子,对于老爹几次三番打断崔石说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不由兴致勃勃催道:“舅舅,您刚才提到的姚老爷的旧事,说来听听呀。咱们可都等着呢。”</p>
他不怀好意看一眼云熙,嘴角得意地笑着,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p>
云熙心里好奇,此前十多年,爹爹从未提及他在朝中的岁月和旧事,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云熙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前半生竟然如此辉煌。</p>
此番家里遭遇意外,云熙心里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走一走他老人家曾经走过的路,听一听他以前的故事,更多地了解父亲的一生。</p>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作为最亲近的人,对他的人生不了解,不铭记。</p>
浅浅地记录一下老人家的生平,是云熙自认能为老人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儿。</p>
可是,她并不想从崔石嘴里听到任何有关老人家的事儿。</p>
不为别的,只是直觉判断,狗嘴里吐不出象牙。</p>
崔石跟姚老爷子,不是一路人。</p>
燕雀不知鸿鹄之志。</p>
崔石口中的姚老爷子,必然是迂腐不讨巧的。</p>
这样的评价,会让云熙气愤,会忍不住冲上去跟对方辩论,继而暴露自己。</p>
这是坏人的圈套。</p>
云熙识破之后,垂首而立,浑身抗拒,绞尽脑汁想着脱身的法子。</p>
谁知,主意还没想出来,门外廊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p>
丁颐景如一支离弦的箭,裹挟着一阵秋风,闪电般冲了进来。</p>
进门不等把气喘匀,他环视堂内,见云熙垂首立在角落,不由分说,上前拽着她的胳膊就要走。</p>
“胡闹。”</p>
丁惟继沉着脸,大掌重重拍在几上,震得茶杯茶盏,叮当乱响。</p>
“父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人我还有用,恕我不能从命。”</p>
丁颐景第一次顶撞父亲,态度坚决,不准备退让。</p>
“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没看到有贵客在吗?”丁惟继骂完,眼神往崔石那边瞟了瞟。</p>
丁颐景这才看到崔石,瞬间惊得目瞪口呆,僵在原地。</p>
他束手束脚,有些不知所措。</p>
丁惟继骂道:“惊扰贵客,你自己想办法解决。”</p>
丁颐景点头哈腰退到门外,在门口整了整衣冠,把气喘匀实了,方才拱手开口道:“孩儿回来了。”</p>
提袍迈进门槛,先走到堂中,冲着丁惟继深深鞠躬,唤道:“见过父亲大人。”</p>
丁惟继嗯了一声,“还不去给贵客行礼。”</p>
丁颐景转身,冲崔石深鞠下去,恭恭敬敬道:“小的丁颐景见过密使大人,刚才无意冲撞大人,还请原谅我的鲁莽。”</p>
“贤侄言重了”,崔石上前把人扶起来,一边打量丁颐景,一边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外道。早听人夸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p>
他转头望向丁惟继,夸道:“丁兄好福气啊,两个儿子都如此出息,实在让人羡慕。”</p>
丁惟继摆了摆手, 道:“这两个讨债的,不把我气死,不罢休啊。”</p>
不等崔石客套,丁惟继目光落在云熙身上,质问大儿子道:“都是你惹的祸,这人是谁?”</p>
是谁,自然不能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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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